平安京。
陸喬喬愣了一會,記憶之中,浮起了細碎的片段,黑夜、百鬼、陣法……
&同那時一樣,便可以了呢。」
審神者,既審視、傾聽神明之語的人。
而刀劍付喪神,則有別於普通的付喪神妖怪,被召喚自現世的他們,雖然只是八百萬諸神中敬陪末席、近乎妖怪的存在,但卻切實的擁有,「神」這一身份。
召喚他們,其實就是在請神。
陸喬喬閉上眼睛,依照三日月宗近的話語,慢慢的放空了思緒,靈力如同潮水,緩緩的從她的身體中溢出,她感覺自己的靈魂似乎脫出了肉體一般,那句話在她的舌尖盤旋着。
無聲吐露。
她睜開眼睛,映入視線的,是三日月宗近那含笑的面容。
……什麼也沒發生啊?
下一刻,空間輕微的扭曲了起來,如同泛開了漣漪的水面,隨後,客廳之中,突然擠滿了人。
加州清光神情迷惘,手中還握着掃帚:「怎麼回事……我、我好像聽見了主人的聲音。」
他環顧四周,一眼便看見了陸喬喬,少年的表情迅速的變為了驚喜:「主人!」
&在呼喚我嗎,主人?」
&人呼喚的明明是小狐。」
&生了什麼事情嗎。」
&君?」
陸喬喬:(⊙⊙)……
&哈哈,甚好甚好,」三日月宗近抬起衣袖,「大家都來齊了呢。」
&下達了怎樣的命令呢,主君?」
陸喬喬掩住嘴唇:「我、我說了……『請到我的身邊來』,然後就……」
然後,所有能夠聽到她聲音的付喪神,便不約而同的,回應了這模糊的呼喚。
&來如此,並沒有限定是誰嗎,難怪連我們也能來到此處。」
一身漆黑的鶴越過眾人,唇角的笑容淡淡的:「這可真是嚇到我了。遇到什麼麻煩事情了嗎?」
在他身後,是一臉震驚的燭台切光忠。
不僅是他,大和守安定、鲶尾藤四郎、大俱利伽羅;在厚樫山戰場所遇到的付喪神們,也全都降臨在這間普通的民居里。
鲶尾藤四郎的聲音響起,有點驚訝,有些緊張:「明石桑?」
付喪神們的目光,終於聚集在了太刀青年的身上。
&好甚好,都來齊了。」三日月宗近放下衣袖,「那麼,簡單說一下吧,明石-國行身上的契約,被抹除了。」
.
天色徹底暗了下來。
燭台切光忠收回了手,得出了跟三日月宗近一樣的結論。
&點痕跡也沒有了。」
客廳里響起了一聲啜泣。
鲶尾藤四郎的頭低垂着,少年緊緊握着雙手,似乎難以忍耐悲傷。
骨喰藤四郎按住他的肩膀:「兄弟……」
他低低的說了一句,便又住了口。
陸喬喬坐在一期一振的身邊,忍不住輕輕的扯了一下他的衣袖。
&期閣下,」她輕聲問,「怎麼了嗎?」
為什麼……查探過明石-國行的狀況之後,燭台切光忠也好,大和守安定也罷,都流露出若有若無的悲傷?
簡直讓人以為明石-國行馬上要死了一樣。
&君。」一期一振彎下腰,青年的眼底有氤氳着複雜的情緒,並不濃烈,猶如霧氣一般。
不過他依然對陸喬喬露出一個笑容,語氣異常的溫和:「我等付喪神,與審神者締結契約而現世。」
&解開契約的方法有兩種,由審神者主動解除,或者由付喪神……破壞掉。」
解除、破壞,不管是用什麼方法,都會留下術式的痕跡。
明石-國行的契約,則是被「抹除>
一丁點痕跡也沒有留下,仿佛根本就沒有存在過。
鲶尾藤四郎的聲音顫巍巍的:「本丸……一定出事了。」
陸喬喬愣了一會,才突然意識到,他所說的本丸,到底是指哪一個。
——那個男審神者的本丸。他們初次被召喚出來的地方。
是了,契約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被抹除,而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