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布這個人你見過,既然你沒認出來,那麼看來不是他了?
顧世忠未敢開口多問兩人在說的究竟何時,但眼神早便十分好奇。只聽卓燕道,他不是被你捉了在附近麼,叫來問問便知。
那好顧世忠,有勞你,去把簡布帶來。
顧世忠聽他說句「有勞」,原忍不住想開口再問亦只得吞了回去,道,不敢……不敢當。匆匆行了一禮,便退了下去。
你在簡布身上下過蠱,對麼?拓跋孤轉回來。
是又如何?
等一下若問他任何事情,你自能操縱他作你想要他作的回答,這於我們想知道的真相,毫無意義。
你想太多了,拓跋教主。卓燕輕輕哼了一聲。我也與你一樣想知曉真相原來你到現在仍是認為我在做什麼手腳?
我只是提醒你。拓跋孤微微笑了笑。像你這樣的人,就算躺在地上不能動,也不得不防的。
卓燕反而苦笑了笑。縱然我想,總也要真有力氣去着意控制他才行你可知曉你說的這般做法要耗多少元氣?以我現在的情況,恐只會被反噬了。
拓跋孤眉頭卻皺起來。他原固然未必是真覺得卓燕還會做手腳,卻至少希望有蠱蟲的幫助,能讓簡布自然說出真相來。或是能知曉他是否在撒謊。現在看來。卓燕此際身體之力猶有未逮。
卓燕見他這一表情。心念微轉,多少已猜知他意,也一忖,方道,你也不消擔心,我雖做不到讓他完全聽命於我,但有蠱蟲在,總比沒有好用一些。一會兒。你讓我問。
拓跋孤見他似猜中自己所想,不欲再接話,已道,你方才還是沒膽向顧世忠亮明身份麼?
我想什麼時候說,便什麼時候說現在,還不是時候。卓燕說起這個話題,聲音又略顯亘澀。
只見顧世忠已將簡布解入,拓跋孤瞧簡布雙目與臉上表情,早已與常人無異,不由看了卓燕一眼。
沒事了。顧世忠,你先過去。拓跋孤道。
稍等下!卓燕忽然開口。
顧世忠微一猶豫。向拓跋孤看,似是請示。
你在外面,先替方愈守一會兒,一會兒或者會叫你進來。拓跋孤改口。
顧世忠看了卓燕一眼,遵命走了。
拓跋孤已轉向卓燕。你不是說還不是時候?他幾乎有些疑惑。怎麼,現在卻想跟他說了?
不是我只是想問問當年的事情在旁人眼裏究竟是怎樣。因為你說除了長老,其他人對此事都是一無所知。可是我想不明白,這種是怎麼可能瞞得住?怎麼可能會無人知曉?…
你現在該問的不是他,而是這個人。拓跋孤說着,伸手將簡布的背心一抓,拍開他氣塞的啞穴。簡布在看卓燕,卓燕也在看着他。
他們互相自然是認識的是投奔者與舉薦者的關係。現今兩個人一個被縛,一個也動彈不得躺在地上,簡布自然只得苦笑,道,星使也落得這般田地?
這口氣,說不清是同病相憐,還是幸災樂禍。
拓跋孤右手用力向下一按,簡布膝蓋受不住那大力向下一屈,已跪倒在地。
再看清楚點。拓跋孤將簡布的臉湊到卓燕面前。是不是他?
這是種很奇怪的表情簡布顯然意識到有了什麼不尋常之事,所以卓燕目光轉了一轉的同時,他的目光也轉了一轉。
簡前輩,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卓燕問出一句更奇怪的話來。
我們當然見過。簡布因他這種口氣有些毛骨悚然起來。星使何出此言?
卓燕卻轉頭向拓跋孤。麻煩你,解開我腹背穴道。
幹什麼?拓跋孤道。
不是明擺着的麼。卓燕道。又不是放我自由,你也不放心?
拓跋孤看了簡布一眼,抬手去解卓燕穴道。他知道,他或許需要一些小小的自由,來流轉這於他來說太過重要的事情造成的巨大的壓力,也或許需要那一些些氣息的流轉,讓簡布體內的蠱蟲稍稍「好用一些」。
指勁透入,穴道鬆開,卓燕只覺身體的劇痛擴散開來,四肢與臟腑像是被攪動了一般,額頭上頓時沁出汗來。他用力一咬嘴唇,忍住那劇烈的痛楚,啞聲道,多謝。一張發白的臉卻還是出賣了他的一切感受。
二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