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這點心真好吃,蘇姐姐,你幾時能再弄點來就好了。
蘇折羽苦笑着道,邱姑娘既然喜歡,折羽現在就去多買點回來。
我知道蘇姐姐最好了。邱廣寒笑道。謝謝你,你一定要快去快回。
蘇折羽端着盤子退出,見着拓跋孤,猶豫着不知如何開口。她是從來沒有欺騙過他的,此刻她也做不到。她只盼拓跋孤聽到了兩人適才的對話,主動開口叫她出去買點心。然而他並不說話。
主人,我……她只好自己開口。我去鎮上幫邱姑娘多買點點心……
拓跋孤看着她。她低着頭,不敢正視他的眼睛。
也好。拓跋孤總算說話。你順便盯着凌厲。他若往這邊出發,立刻回來告訴我。
蘇折羽如釋重負地說了聲是,急忙退出了。裏面的邱廣寒也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一口咬掉了半塊糕點。
這一夜蘇扶風知道凌厲的心不在自己身上。
她有點絕望。從前,她想,從前,無論如何都不會這樣,他至少不會心不在焉,因為如果他心裏沒想着你,他根本就不會來。可是,她想。這一夜。這一夜算什麼呢?
但她並沒抱怨。其實並沒任何端倪可以證實她的這種感覺,她只是覺得有點怪。她甚至想像早晨起來的時候他會為這一切後悔而把她趕走。
然而,也沒有。睜開眼睛的時候床上只有她一個人。並沒有凌厲。她想我是不是又做了一場夢?
凌厲出神地坐在桌前,望着小小的窗格外小小的遠處。
蘇扶風小心地穿衣下地。她也倚到桌前坐下了。未事梳妝的容顏有種撩人的嫵媚。
但凌厲卻沒有去看她的這種嫵媚,仿佛他感覺不到。他只是出神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出神些什麼。
而蘇扶風卻看見了。他那隻收回來垂在桌沿的左手,握緊了昨晚的那條手帕。
早晨在靜默地流走。
今天我去鎮上轉轉。凌厲半晌回過頭來道。你就留在這裏吧?
你……你不會不回來吧?蘇扶風小心地問。
凌厲一笑。你這麼不放心,那跟我一起去?
蘇扶風也笑道,我怕你不要我呢。
凌厲抬起手背在她頰上從下往上一蹭,道,你不趕緊洗臉去,坐在這兒陪我耽誤時間麼?
蘇扶風站起身來。聽起來凌厲並不似她想的那般可怕。但誰知道呢——現在的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她默默地洗了臉,梳妝完畢。然後轉過身來。
我還是不去了。她低着頭道。我怕我總是………
話音未落,忽聽凌厲喊道:什麼人?
她一驚,凌厲已抓劍站起,向窗外躍了出去。他已能看到遠遠在逃走的正是一個黑影。是她——這個背影——應該就是擄走廣寒的人——凌厲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運足了輕功,追着那人而去。
蘇折羽掠回帳篷前面,已有幾分微喘吁吁。她連忙稟報了拓跋孤說凌厲已向這裏行來。裏間偷聽到的邱廣寒知道她是替自己引來的,心下頓時也緊張起來。
拓跋孤叫蘇折羽掀開了帘子。有幾分晨光灑入了屋內來,甚顯溫暖。蘇折羽朝外看看,道,大約還有二里地——他們便可到這裏。
他們?拓跋孤道。他不是一個人?
不是。蘇折羽道。他與……
話正說到這裏拓跋孤卻搖了搖頭。蘇折羽回頭一看,遠遠已可望見那兩個人影。拓跋孤叫她走到近前,俯身低聲與她說了幾句。蘇折羽應了。拓跋孤又轉身向邱廣寒道,你不准出來。
我知道了!邱廣寒煩躁地道。
拓跋孤一笑。我可以進來麼?
隨便你麼!邱廣寒耷拉着聲音說。
拓跋孤一掀帘子,邱廣寒就拼命朝外張望,但帘子立時又垂下了。
拓跋孤伸手拿掉旁邊一小塊暗擋,恰如打開一扇暗窗。儘管放心。他說道。我會讓你看清楚的。
邱廣寒瞪大了眼睛看。遠遠地的確轉出了人影來。凌大哥!她在心裏叫了一聲。真的是他麼?她鼻子一酸。這麼多天沒見了——但是,後轉出來的卻是個淡紅衣衫的女子,尚看不清什麼模樣。邱廣寒心裏一怔。那女子是誰?
遠處凌
四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