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實在是很累了。與程方愈說完話之後,一切仍然沒有結論。並非他偏信誰而偏不信誰,而是既然程方愈知道的事情與旁人不同,那麼他要逼他們露出破綻,就必須用不同的方式。
程方愈走後,他估摸着蘇扶風應該還會覓機過來。只是這一口強壓住毒性蔓延上來的氣力竟是如是之傷神,令他有些頭痛起來,以手一支額,才覺出自己也已有些發起了燒。
要是純陰之血在這裏,哪有這許多麻煩。他心裏暗暗說着,真的覺得一切越來越諷刺。自己心裏那個並不完美的計劃,不知在今日入夜之前,究竟是否能夠找得到那個兇手呢?如果到頭來還是找不到,難道要承認——是自己敗了?
蘇扶風許久都沒來。她畢竟不是蘇折羽,辦完了事便巴巴地來覆命,甚或可能是被誰絆住了,不得便。可接下來,他仍是只能依靠她。
----------
凌厲的傷很淺,痊癒得也極快,晚上睡覺時,他便已嫌麻煩將那包紮扯落了。
這一次擊敗劉景,是他這許久以來第一次未有僥倖之感,但這憑自己的本事贏得的對決,卻全然不能令他高興。
是的,他還是讓我了——就算從招式上沒有,但從初衷上,他便讓我了。
他痛恨這樣的「失手」,失手將他殺死,儘管他知道劉景嚴格來說,並沒死於自己的「失手」。
他想告訴你一件很重要的事——就和蘇姑娘在信上欲言又止的一樣。邱廣寒說。
她是在她進房間睡覺前,最後說了這樣一句話的。他相信她的直覺。他們都想告訴他一些事,卻又都語焉不詳。
那麼,現在,只有找到蘇扶風,才能知曉真相究竟為何了。
我們去趟徽州吧。次日的早晨,他這樣說道。我要去一趟天都會。
這樣……好嗎?邱廣寒猶疑。以你現在的身份。
這其中,必定有些大的變故。凌厲道。我若不弄清楚,無論如何也不能安心。
邱廣寒嗯了一聲。那就去吧。只是——哥哥曾說過,與明月山莊結親之後,青龍教也會遷回徽州,到時候,說不定會碰上他,那我就……
碰上就碰上。凌厲笑。現在有我,你什麼都不用怕。
邱廣寒忍俊。她想你這點本事,又如何與我哥哥相比——只是她不知為什麼,卻又隱隱覺得這句話並不好笑,反而令她心中一緊,又一陣溫暖上來。
面前的這個男人,似乎變得比以前更可靠了些——這是種錯覺麼?
.. 歡迎廣大書友光臨閱讀,最新、最快、最火的連載作品盡在原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