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最好不相見,如此便可不相戀。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憶。第五最好不相愛,如此便可不相棄。第六最好不相對,如此便可不相會。
第七最好不相誤,如此便可不相負。第八最好不相許,如此便可不相續。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但曾相見便相知,相見何如不見時。
我大約讀得出,這是首情詩,但是我對這些又不太了解,我更喜歡莎士比亞寫的哈姆雷特,我們又要說道蘇安心的妹妹了因為重病的關係,我從來都沒見過蘇安新的妹妹,但是很快蘇安新舊告訴我,她的妹妹死去了,這是十分悲傷的事情,我打算幫助蘇安心操辦葬禮。
&是蘇安心拒絕了,他說想和妹妹多呆一會,我知道這很瘋狂,但是也沒有辦法,想到蘇安心也是重病的的人,我無法反對他的任何事情,於是蘇安心告訴我他把他的妹妹放到了地窖里,蘇安心家裏很有錢,關於這方面,蘇安心曾經和我笑談過,說是他們家裏擁有一件可以起死回生穿越時空總之可以做到一切的寶貝,蘇安心很少開玩笑,我深深記住的這個玩笑,但是後來我覺得這並不是一個玩笑。
屍體已入棺,我們兩個抬着送往安放它的地窖。地窖已多年不曾打開過,空氣令人窒息,差點兒把火把撲滅。我們沒能仔細看上一看。只覺它又狹小又潮濕,透不進一絲微光。它在很深的地下,上面恰好就是我的臥室所在地。顯而易見,在遙遠的封建時代,地窖派的是最壞的用場——它是作為死牢存在的;近年來,則當庫房使了,存放火藥或其他極為易燃的物品,因為一部分地板和通向外面的那條長長拱廊的四壁,都仔仔細細包着黃銅。那扇厚重的鐵門,也一樣包着黃銅。在開合之際,沉重鐵門上的鉸鏈發出分外尖銳的嘎吱嘎吱聲。
哀傷欲絕地過了幾天,蘇安心神經紊亂的特徵發生了顯著變化。平日的舉止蹤影全無。平日要做的事忘得乾乾淨淨。他漫無目的地從一間屋子逛盪到另一間屋子,腳步匆促而凌亂。本就蒼白的臉色如果說還能再蒼白,那他就可以說是面無人色。那眼睛裏的光亮,卻當真是徹底黯淡了。再聽不到他那偶爾沙啞的嗓音了。他變得聲音顫抖,好似極端驚懼。這都成了他說話的一貫特點。有時我真覺得,他的心之所以永無寧日,是因為其中掩藏着令人壓抑的秘密,而他還必須攢足力氣,以便有勇氣傾吐出來;有時候,我又不得不把一切看作是匪夷所思的狂想,因為我親眼目睹了他長時間對着虛空苦苦凝視,仿佛在聆聽某種虛幻的聲音。他的狀況嚇住了我,也感染了我。這不足為奇。我覺得,他身上那荒誕而感人的迷信氣息,有着強烈的感染力,這種力量正一寸一寸地潛入我的心底。我煩躁的打算出外面轉上幾圈,就聽得附近樓梯上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我的耳朵豎起來了。不久聽出了是蘇安心的腳步。轉瞬間,他輕輕叩了叩房門,走了進來。手裏,掌着一盞燈。他的面色照常是死屍般蒼白,不過眼睛裏卻流溢出狂喜。他的舉止中,顯然帶有壓抑着的歇斯底里。他的模樣讓我驚駭。我一切都能忍受,因為長夜的孤獨,是那麼不堪。我甚至是歡迎他來這裏。我把他的到來當成了一種安慰。
&沒看到麼?」他無言地朝四周盯視片刻,突然說,「難道你那會子沒看見?且慢!你會看到的。」這麼說着,他謹慎地把燈遮好,快速走到一扇窗子前,猛地打開了它。窗外,雨狂風急。
一股狂風猛烈襲來,幾乎把我們掀翻。雖說有暴風雨,但那個夜晚絕對美麗,是個恐怖和美麗糾結的奇特夜晚。旋風顯然就在附近大施淫威,因為風向時時劇烈變動。烏雲密佈,且越積越厚,低垂着,仿佛要壓向府邸的塔樓。烏雲雖濃密,但還看得出雲層活靈活現地飛速奔突,從四面八方馳來,彼此衝撞,卻沒有飄向遠方。我是說,濃密的烏雲沒有遮蔽住我們的眼鏡。不過我們沒看到月亮和星星,也沒看見一道閃電劃破夜空。可厄榭府邸卻霧氣繚繞,被遮蔽了面目。那霧氣亮光微弱,卻又清晰可見。那奇異的霧光閃閃爍爍,使得大團大團翻騰着的烏雲下面,還有周遭地面上的一切,都閃爍着這種光亮了。
我突然想到一個很詭異的事情,那就是棺材的重量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