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聞舟:「幹什麼?」
駱一鍋回頭看了一眼,擺了擺尾巴,隱約的五環之歌順着它身後傳來,駱聞舟一愣,徹底清醒過來——他卷在被子裏的手機響了。
&懷瑾的飛機凌晨兩點多一點準時落地,當時他還給家人發了短訊,說已經打到了出租,囑咐人不用接,這個點鐘路況順暢,按理說半個小時、最多四十分鐘就能到周家老宅,但是周家人足足等了兩個小時也毫無音訊,再打電話,那邊已經關機了!」
駱聞舟大步穿過一片警車,走向在二十四小時之內第二次來的周家老宅:「周懷瑾不是個出則專車、入則保鏢的大少爺嗎?怎麼還會半夜三更自己從機場打出租?」
他話音剛落,就聽見了一個欠揍的聲音:「周懷瑾就是這樣的人,平時作風很低調,謙和有禮,很會照顧人,雖然一直被人攻擊手腕溫和,沒什麼魄力,但為人處世的口碑一向很好,半夜三更趕回來,不打擾工作人員和保鏢休息確實是他的風格。」
駱聞舟一抬頭,看見費渡穿戴整齊,已經等在了周家老宅門口,說完,還衝駱聞舟一點頭:「駱隊。」
他無論是打招呼還是說話,態度都十分淡定,好像傍晚時和駱聞舟不歡而散的人不是他一樣。
周懷信已經哭成了一團爛泥,糊在他們家沙發上,打着滾不肯起來,沒等駱聞舟走進,進聽見他帶着哭腔到處埋怨:「都說了我爸是被人害的!我都說了,你們不相信,現在我哥也找不着了!我們周家人死絕了有些人就得意了是吧?警察呢?警察都是廢物!」
駱聞舟眉頭一皺。
周懷信已經看見了他身邊的費渡,「嗷」一嗓子就嚎了起來:「費爺我沒說你……我哥……我哥要是沒了,我可怎麼辦啊?那些人不得吃了我啊?哎……不行……我我我心口好疼……給我藥……」
保姆連忙邁着小碎步上來,遞上了一瓶不知是哪個國家產的維生素,費渡順手接過來,照顧他吃了,安撫周二少爺脆弱的小心靈。
駱聞舟眼角一跳,注意到費渡把他那身裝模作樣的學生裝換下來了,穿了比較正式的襯衫,重新戴上了眼鏡——襯衫已經略微有些發皺,顯然不是凌晨時分被叫醒時才穿上的。
手機上的信息仍在瘋狂推送,據說周氏集團旗下所有沾邊的子公司股票都在跌,二十四小時翻滾的海外市場上成了空頭們的狂歡,看費渡這身打扮就知道他離開市局以後幹什麼去了。他身上還帶着「既得利益」的香水尾調,此時卻又仿佛好人一樣,坐在旁邊「真心實意」地安慰六神無主的周懷信。
&機定位到了嗎?快點!封鎖現場,無關人員不要隨便進出,現在消息不宜泄露——陶然立刻帶人去機場調出租載客點的監控,」駱聞舟來到嗑維生素的周懷信面前,「小周先生,你哥的航班是什麼時候決定的,都有什麼人知道?」
周懷信西子捧心地捂着胸口:「昨天爸爸出事以後我聯繫他的……什麼人知道?什麼人都可能知道吧,我也不清楚,他平時的機票好像都是公司助理定的。」
周懷信話音剛落,一個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就大步闖了進來:「懷信!懷信!我剛聽說就從外地趕回來了,到底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多警察?」
周懷信聽見來人聲音,維生素也顧不上吃了,掙扎着從費渡懷裏爬起來:「胡大哥,我大哥失蹤了!」
費渡好整以暇地一整領口站起來,遠遠地沖那焦頭爛額的中年男子點了個頭,對旁邊的駱聞舟說:「這個人叫胡震宇,是周氏在內地總部的實權負責人之一,是周懷瑾的大學同學,立場鮮明的『太子>
駱聞舟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跟着費渡拉領口的手,落在他的脖頸和若隱若現的兩截鎖骨上,隨後強行把自己的視線撕了下來,潦草地一點頭,沖旁邊的肖海洋說:「周家兩代人先後出事,不可能是巧合,周峻茂的車禍深挖一點,不要只聽那姑娘的一面之詞。」
肖海洋應了一聲,飛快地跑了。
此時,晨曦已經不甘寂寞地從地平線一下爬了上來,原本還算安靜的燕城甦醒過來,即將陷入一整天的嘈雜。
與此同時,陶然的電話過來了:「出租車找到了,車牌號是燕bxxxxx,原來的司機被人打暈扔在路邊,自己醒過來去了醫院,五分鐘以前
64.麥克白(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