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個哈欠,睡意濃重地對駱聞舟說:「如果是我,我就刪。」
駱聞舟用眼角瞥了他一眼,匆忙和陸局交代了兩句,掛了電話。
&這裏。」費渡沖他招招手,點開綁匪發來的視頻,一直跳到綁匪取血,在周懷瑾胸口上寫字的部分。費渡一副沒長骨頭的樣子,懶洋洋地靠着自己支在桌上的胳膊,對駱聞舟說,「綁匪先劃了一刀,隨後又拿出個刷子,蘸着血跡寫字,你不覺得對於一個綁架犯來說,這個動作太講究了嗎?要是我,我就直接用刀在周懷瑾胸口上劃。」
駱聞舟一手撐在椅背上,聽了他這番說辭,面無表情地低頭看着他。
費渡拿他當提神醒腦利器,帶着幾分惡劣的興致勃勃回視着他:「一般的美人這樣看我,我會默認為對方想讓我親他。」
駱聞舟沒接話,十分淡定地追問:「沒錯,綁匪這個動作確實有點多此一舉,所以呢?」
&以我認為這個綁匪根本不想傷害周懷瑾,只是想用這個人質交換某種東西,並不想變成四處通緝的殺人犯,而且從他對人質的這個寶貝態度來看,對方很可能就只有周懷瑾這一個籌碼,就算你們刪了這個視頻,也許他也未必會拿人質怎麼樣,不如大家掀開底牌試試。」
&也許』,」駱聞舟看着他,輕輕地說,「到時候我打報告,就跟大家說,『據我判斷,綁匪也——許——不打算傷害受害人,所以我決定刪除視頻試試,看周懷瑾到底死不死』,費總,你是這個意思嗎?」
費渡沒來得及回話,駱聞舟就抬手按住了他的後頸,俯下/身貼在費渡耳邊說:「這位同學,我們幹的這份工作,不是靠腦筋急轉彎混日子的,做什麼事需要『有理有據合法合規』,這八個字你哪個不懂,可以隨時向師兄提問——我是讓你從視頻里提煉信息,試着推斷綁匪位置,沒讓你跟犯罪分子在線猜牌鬥地主!」
沒骨頭的費渡猝不及防,被他一下按了下去,險些磕了下巴。
駱聞舟居高臨下地抽回手,皮笑肉不笑地說:「你誤會了,我不打算親你,剛才那個眼神只是有點想揍你,下次看見記得躲遠一點。」
費渡還沒來得及對他的野蠻行徑表達抗議,就聽見旁邊一片喧譁。
&大,有一段新視頻!」
駱聞舟短暫地放過費渡,接過耳機,整個周家別墅中,包括沒洗脫嫌疑的幾個人在內,全都屏息凝神地等着來自綁匪的消息。
視頻里的周懷瑾已經清醒過來了,卻遠比方才狼狽得多,噴過定型的頭髮已經亂作一團,好似掙扎過又被鎮壓,他臉上身上多了幾道淤青,一臉驚怒交加,繩子綁得更緊了,脖子上破口的血跡沾濕了襯衫,胸口不住地起伏。
畫面外有個用變聲器扭曲過的聲音說:>
周懷瑾的目光微微一凝,隨後脖子上青筋暴跳:「你們……」
他剛說出這兩個字,就連人帶椅子被踹倒在地,接着,拿着鏡頭的人忙着毆打受害人,鏡頭一陣亂晃,只能聽見拳腳打在人體上和悶哼痛呼聲,隨後,屏幕陡然一黑。
網警那邊氣氛凝重,依然一無所獲。
周懷信看得兩腿一軟,也顧不上跟楊波對罵了,一把攥住旁邊人的衣角:「我出錢,咱請幾個黑客行嗎?多少錢都成,只要能請來。我哥……我哥……」
錄好的視頻里,短暫的黑屏過後,再次有了畫面,鏡頭對準了倒在地上的周懷瑾,那沙啞的聲音依然只說一個字:>
周懷瑾的嘴唇哆嗦了幾下,這含着金勺出生的男人很知道保護自己,輕易就選擇了屈從,吃力地看着不知豎在哪的提示板,磕磕絆絆地念:「我問你們的問題,你們要在……十、十分鐘之內做出回答,要發在周氏官網首頁上,答、答案我都已經知道,如……如果敢撒謊,我就……」
周懷瑾艱難地喘息了兩下,喉嚨里發出一聲嗚咽:「我就從……從周總身上割下一個部位。我們來扒開某個人的……人、人皮看看。」
&一個問題,周……周峻茂是不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是不是明目張胆地把私生子接到了自己身邊,還當繼承人培養?這……這張親子鑑定報告是不是真……你們居然偷我的……啊!」周懷瑾念到這裏,陡然反應過來,神色激動了起來,被綁匪一腳踢中了後腦勺,他哽咽
66.麥克白(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