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太子妃聽着往後退了幾步,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抬眼看着太子,幾乎不敢相信。
太子卻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後從太子妃的房裏出去了。
太子妃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寒冷過,明明是五月的天氣,但她卻冷得渾身都在顫抖。
她不明白他們之間怎麼會走到這一步,他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她。
一直站在外面的蕭長宗見太子走了,這時候卻突然從外面跳了進來,走到太子妃身邊,握了握太子妃的手,有些討好的笑着喊了一聲:「母后……」
太子妃抬眼看着他,這個她從小一手養大的兒子,看着他那張有些肖似太子又有些肖似他生母的臉,不知道為什麼,太子妃卻突然覺得有些厭惡。
這段時間蕭長宗的關係和太子妃的關係好了許多,可不知道為什麼,太子妃現在卻晚上常常做夢,夢到那年他指着她身子,指責是她害死了他的生母的樣子。還有去年她的小產,她明明知道蕭長宗並不是故意的,因為那時候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懷孕了,但她卻忍不住的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他是不是故意不想讓她生下這個孩子以免威脅自己的地位。
太子妃已經越來越對這個孩子愛不起來了,可是卻又不得不輔佐他。因為他的生母姓崔,因為他是皇室與崔家共同的血脈,輔佐他便是在輔佐崔家。
倘若她的那個孩子能有機會出生,還是個男孩,她也不至於要……
太子妃閉了閉眼睛,只覺得自己的腦袋越來越疼了。
她忍住性子,但仍是忍不住有些不耐煩的問道:「你來這裏做什麼?」
蕭長宗道:「兒臣看父王和母妃在吵架,有些擔憂母妃,所以一直躲在外面偷看。」
太子妃並不喜歡將自己的不堪呈現在別人面前,臉上有些淡淡的,扶着椅子坐端正,然後道:「我和你父王沒有事,你用不着擔心。」
太子妃又問:「你的功課做完了嗎?」
蕭長宗道:「回母妃,太傅交代的功課都已經完成了。」
太子妃道:「功課既然做完了,那就再練一會兒大字吧。你父王還因為上次的事情惱着你,你現在要好好表現,別讓你父王覺得你不堪大用。你父王上次還說了,你的字寫得連長歡都不如,既然這樣,就好好把字練好。」
蕭長宗低着頭道了聲是,然後站起來準備出去,但是走了沒有幾步,又回過頭來一臉關切的問太子妃道:「母妃,您沒事吧。」
太子妃看着他,臉上的確是關切的模樣,可太子妃不知道那關切究竟有幾分真心。或者那時候指着她指責她害死了他的生母的他,才是真實的。
有時候太子妃也委屈得很,當年小崔氏的死與她有什麼關係,是她自己作死。可是這些她不能解釋,因為解釋了他也不會信。他寧願相信別人的話,也不願意相信她這個自小一手將她養大的母妃。
太子妃搖了搖頭,道:「我沒事,你下去吧。」
蕭長宗又說了一句:「母妃您別擔心,父王說的都是氣話,很快就會氣消的。」然後才轉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