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侄子卻有不少,寶璐與我們的養女不差什麼,說起來也算是他們的妹妹,所以由他們背着寶璐出嫁並未有什麼不好。」
黎鈞微微有些失望。
「不過,」秦信芳沉吟道:「你說的也沒錯,你是她的堂兄,按理來說由你背她上花轎才是最合情合理的。」
黎鈞眼中重新閃過亮光,滿眼期盼的看着秦信芳。
秦信芳微微頷首道:「那便勞煩黎公子了。」
黎鈞起身給秦信芳行了一個大禮,激動的道:「是小子謝秦大人成全,寶璐她於我們家有大恩,我現在所能為她做的也就只剩下這一點了。」
秦信芳扶起他笑道:「雖然她很小便被抱到我們秦家,但她也是黎氏的血脈,何況當年你祖母那樣疼愛憐惜她,你們兄妹能夠友愛恭敬是好事,我想你祖母泉下有知也該安心了。」
黎鈞抖了抖嘴唇沒說話,祖母去世時他年紀還小,到現在他已經連祖母的樣子都不記得了,但他依然記得祖母對他的慈愛與期盼。
秦信芳見了他的神色微微點頭,雖然黎鴻很混,好在他兒子沒長歪。
秦信芳定下由黎鈞充作寶璐的兄長送嫁,那黎鈞要做的事就多了起來。
四月初一,黎鈞便提前將寶璐陪嫁的喜床喜被等送到顧府,盯着人將新房裏的床和被子全換了,其餘笨重的家具則放在騰出來的雜物間裏。
這些東西第二天都不好抬,所以要提前一日送到,明日只需抬一些小模具就行,外人一看便知他們陪送了什麼東西。
而除了這些家具可以用此具象化的表達外,田地鋪子房子等也可用此表示。
比如田地,則要在禮抬上放上一堆土,按照一定比例縮減成田地狀,別人一看就能大概知道陪送了多少畝田地。
鋪子則放個商鋪類的模型,房子則放個房子的模型,可謂一目了然。
結婚前的一個晚上,黎寶璐不知道別人怎麼樣,反正她是緊張得不得了,吃過晚飯後她就一直心躁難安,明明已經跟那個人共同生活了十二年,又成親了四年,可這一刻她依然緊張,甚至有些害怕。
黎寶璐不安的在屋裏轉了兩圈後實在沒辦法,乾脆攤開了紙筆練字。
這是她靜心的法子,以往她一靜不下來就這麼幹,見效奇快,快時一拿筆心就靜下,慢時寫上二三十個字心也靜了,但今日她寫了三張大字心還是躁動不安。
黎寶璐抓着手中的筆怔怔,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如此緊張,按說她不該是平平淡淡的接受這場婚禮嗎?
畢竟都「老夫老妻」了。
「咚咚」
黎寶璐蹙眉看向窗口,斥道:「妞妞,你再胡鬧信不信我把你掛樹上去?」
窗外一靜,然後又是輕微的「咚咚」兩聲。
黎寶璐這才無可奈何的過去掀開窗戶,怒道:「妞」
待看清站在窗下的人,黎寶璐張嘴結舌,第一反應是回頭看室內,見丫鬟們沒被她驚動才壓低了聲音問,「你怎麼跑來了?」
顧景雲額頭上冒着細汗,正站在窗下笑吟吟的看她,聞言低聲道:「我想你了,忍不住想來看看你。」
月光下,他眉目含柔,嘴角微勾,正淺笑顧盼的看着她。
黎寶璐只覺心跳如擂,一時愣愣的看着他,竟不知作何反應。
顧景雲見她呆住便淺笑出聲,手撐在窗台上一躍便跳了進來,一把抱住她笑道:「你也想我了對不對?」
黎寶璐臉色爆紅。
顧景雲捏了捏她的手,轉身將窗戶關上,拉了她進內室,在轉過書桌時微微停步,看了看桌上的大字,笑意更深,「看來你的確很想我。」
黎寶璐順着他的目光看去,臉色更紅,她這才發現她寫的字是顧景雲的名字。
滿滿的三張大字全是他的名字。
她伸手要去撕,顧景雲卻已經先她一步將紙收了起來,疊好後塞進懷裏,他笑道:「這三張字寫得很好,你送我吧。」
黎寶璐瞪他,「你少取笑我,我寫這字時心神不定,連自己都不知道寫什麼,怎麼會好?你快撕了。」
顧景雲狀作恍然,笑吟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