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也拎着去狀元樓了。
「一會兒見到先生們要謙遜知禮知道嗎?」
倆孩子連忙應下。
曲靜翕還有些懵懂,曲維貞卻明白老師和先生這是在給他們鋪路呢,他們是寒門出生,書院裏這麼多學生,先生們怎麼可能都記住?
可是跟着老師和先生出現就不一樣了,只要有一個記住他們,且對他們有好感,這就是將來能用得上的資源。
顧景雲將兩個孩子的反應盡收眼底,心中滿意的頷首,也不怪寶璐要收曲維貞為徒,這孩子的確聰慧過人。
狀元樓就在聆聖街里,離他們家並不是很遠,走路只需一刻多鐘。
兩個大人帶了兩個孩子慢悠悠的走去,路上還買了些好吃的好玩的,主要是黎寶璐和兩個孩子吃,玩的則是給兩個孩子的,因此等到狀元樓時已經兩刻鐘過去了。
狀元樓門前正一片熱鬧,原來正好有報喜報的衙役前來報喜,門前剛撒完銅錢。
顧景雲等這一波人散了些才帶着三人進店,狀元樓的夥計練就一雙厲眼,看到顧景雲立即機靈的上前迎接,「顧先生,黎先生,您二位是單坐還是去清溪書院的包房?」
顧景雲腳步一頓,「還有單坐?」
「包房已是沒有了,不過顧先生若要,小的倒是能在二樓給您騰個靠窗的桌子來。」
顧景雲一笑,也無意為難他,道:「去清溪書院的包房吧。」
夥計大鬆一口氣,笑容滿面的把四人往樓上引。
清溪書院的包房在三樓,那可大可大了,一個包房裏擺了三張桌子,大門敞開,正對着對面松山書院的包房。
三樓總共只有三間包房,還有一間是不往外包的,留給東家安排,有時也做機動,若是遇上不能得罪的人硬要包房,而下面又實在調換不開這間包房才會打開。
而清溪書院和松山書院每次大比都會提前兩個月預定三樓的包房,大家也都習慣了。
兩大書院的門都敞開着,但大家說話的聲音並不大,桌子上正擺着筆墨,顯然是正在統計考中的人數和名次。
和顧景雲黎寶璐一樣領着後輩來的先生不少,都是十幾二十歲的少年或青年,像曲靜翕那么小的沒有,而女子更是沒有。
四人一進來立時便成了焦點,顧景雲卻作不知,讓兩個孩子和諸位先生行禮打過招呼後就揮手道:「去和你們的學兄們玩吧。」
曲靜翕和曲維貞對視一眼,轉身朝那桌明顯都是附帶來的青少年而去。
出乎意料的,青少年們對曲靜翕和曲維貞很客氣,言語間還多有追捧。
曲維貞雖然不解,但他們釋放了好感,他們姐弟自然不會推掉,所以也帶上笑容和他們說話,氣氛融洽不已。
落座後的顧景雲掃了一眼桌上已經記下的名字和名次便明白那些孩子為何會那麼客氣了。
梅副山長高興的摸着鬍子道:「顧先生來晚了,若是早來幾步就能碰上報喜報的人了,桂五班有三個學生都在狀元樓里接的喜報呢。若是知道他們恩師在此,怎麼也要上來給你磕個頭。」
顧景雲搖頭笑道:「我不過只教了他們半年,哪裏值當他們如此,他們有此成就還是靠他們自己的努力。」
「學生的努力固然重要,但良師指引同樣重要,」蘇先生摸着鬍子笑道:「不然各大書院為何奉考便開辦桂班?讀一本書花費了一旬的時間得到的或許只是皮毛,但若有良師講解,不過區區幾句話便能得其精髓,這就是師之用處。」
黃先生點頭,鄙視的看了顧景雲一眼,「知道顧先生自謙,但也不用太過自謙,免得反誤人子弟。師者,所以傳道受業解惑也,其作業應當不用在下多說了吧?」
黎寶璐見黃先生又懟顧景雲,忍不住就要懟回去,顧景雲便伸手握住她的手,對她微微搖頭,笑着抬頭道:「黃先生所言甚是,倒是我過謙了,不過桂五班的成績有多好,竟讓黃先生也這麼暗夸在下?」
黃先生心中一堵,他只是習慣性的堵他的話,哪裏是誇他了?不過想到已知的桂五班考中人數,他便不由塌下脊背,既羨又妒,卻又不得不服氣。
梅副山長大冷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