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她和太子就是這樣的情況,太孫那樣健康活潑,難道她和兒子不想慣他嗎?
但是在那樣的情況下,想慣孩子都成了奢侈,他們只能壓着他懂事。
太后摸摸安安的腦袋,對黎寶璐笑道:「前兒我在皇帝那裏看到你寫的書,寫的很好,但總有意猶未盡之意。你還要寫下本嗎?」
「還未有計劃。」
「書中的事都是真的嗎?」
「皆是在瓊州的見聞。」
太后就嘆息,「世間的女子都太過艱難,前朝女子地位並不弱,甚至出現過女將軍,即使官職卑微,但也入了品秩。可到後來邊關安定,國泰民安,也不知打哪兒起的歪風邪氣,要求女子出門必戴帷帽,不然有損德容,到得後來朝中君王越發昏聵,朝臣越發無能時對女子束縛更深,出嫁從夫,夫死便守節,一輩子若能為夫家爭一座貞節牌坊便是榮耀」
見寶璐目露詫異,她便笑道:「怎麼,覺得本宮不像是要說這些話的人?」
黎寶璐不好意思的低頭。
是啊,太后是國母,一言一行皆代表大楚,代表皇室的態度,她這樣明着支持女子顯然是不合適的。
太后卻不在意道:「本宮的態度並不是秘密,只不過你們年紀小,不知道罷了。」
說罷看向秦文茵,笑道:「文茵該是知道的吧。」
秦文茵起身微微屈膝,「是。」
太后微微頷首,壓了壓手讓她坐下,扭頭繼續對寶璐道:「百多年前文孝皇后着令松山書院和清溪書院開辦女學,那才是艱難呢。歷經三十多年女學才被更多的人接受,京中各門各戶才願意把家中的女兒孫女送進書院,女學這才漸漸興起。而到你婆婆那一代,女學才是最盛行的。」
「我讀書時女學才回暖,那時候我們入學要學的便是女史,從古至今傑出的女子,愚鈍的女子。」太后目光炯炯的看着她,「蘭貴妃下令要關閉女學時本宮沒有阻攔,因為本宮知道,本宮越是阻攔,女學被撤得越是徹底。所以本宮無動於衷,但這不代表本宮就忘了初衷。」
「你給皇帝上的摺子本宮看了,你很有心,然而本宮要告訴你的,這樣還不夠。」
黎寶璐微微張開嘴巴。
太后抱着安安,低聲道:「本宮不同意你的第二個請求,你要辦技校,那只能自己辦,純熙,你要知道,如今站在朝上的都是男子。你要是自己辦學,他們或許不會多想,若由朝廷辦學,那此事多半不成。」
黎寶璐這才明白太后和她說這麼多的原因,這是在給她解釋呢。
她想了想便點頭。
太后願意親自出面解釋,由此可見他們的誠意了。
黎寶璐起身屈膝道:「純熙明白了,娘娘放心,我回頭就和陛下說把第二條撤了。」
太后微微一笑,看了嬤嬤一眼,對寶璐笑道:「雖說不能冠以朝廷之名,但本宮也願意幫助你。」
她眨眼一笑道:「畢竟本宮也是女兒身。」
嬤嬤捧上來一個檀木盒子,太后轉交給黎寶璐道:「這便是本宮的心意,你不要推辭,辦學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所需的錢財可不少。你和清和那麼薄的家底不可能承受得起。」
黎寶璐想了想便接過,跪下和太后道謝。
太后單手扶起她道:「你能理解本宮和皇帝就很好了。」
黎寶璐知道皇帝有禪位之意,而且想要在中秋宮宴上公佈,黎寶璐覺得把皇帝留給她的承諾拖到下一代有點不厚道,反正就只剩下最後一個承諾了,加上她的確想起了一個,所以就給皇帝寫摺子了。
而她要的承諾說簡單也簡單,說不簡單也不簡單。
簡單在於就修改一條律法,不簡單在於這涉及到了政治。
黎寶璐要皇帝修改戶籍法,將女戶的條件放寬,同時也要放寬女戶繼承財產的權利。
大楚是有女戶的,而大楚的女戶只有兩種情況,而且審核非常的嚴格。
一是父母無子,只有女兒,可招婿傳家,這時候的戶口便是女戶。
但成立女戶需將一半的財產交公。
二是寡婦無子,卻
第五百六十三章 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