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二十六歲時死的,是死於天災,」黎寶璐將自己支教結束回家路上遇上地震的事說了,又道:「然而最大的不同是,我是從後世投胎到這裏來的。」
黎寶璐迷茫道:「我生在紅旗下,長在紅旗下,是不信鬼神投胎之說的。但我沒想到再有意識卻是在母親的肚子裏,雖渾渾噩噩,我卻知道我投胎了。」
「好吧,這世上有轉世投胎,或許還有鬼神,但時間該是向前走的,為何還會向後倒退呢?按說我死了,也該投胎在當下,就算輪迴要排隊,天上地上時間流速不一,那也應該是向前走,而不是應該是向後才對。」
「而且從大魏開始,這個世界的歷史便與我記憶中的完全不一樣,」既然已經開口,黎寶璐就沒有再隱瞞,而是將積累在心中的疑惑都傾倒,反正顧景雲聰明,她想不明白的讓他去想就好了,「有時候我也會覺得這一切都是我的臆想,是我自己的錯覺,什麼前世,記憶全是我自己臆造出來的。可是,」黎寶璐頓了一頓道:「那些記憶太清晰了,而且期間的歷史,人文,交際都清楚無比,我不可能有這樣的智慧,可以憑空臆想出那樣一個世界來。」
顧景雲低頭看着她,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眼中的迷茫,他不由緊了緊手臂,吻着她的額頭道:「不是假的,不然怎麼解釋他的寶璐能夠無師自通那麼多東西?」
顧景雲吻着她的臉頰道:「宇宙無常,還不是我們人力可以探索之地,其中奧妙自然無解,但既已受着,那便坦然處之,不必迷茫。」
黎寶璐往後一仰,偏頭去看他,「你不覺得我是妖怪嗎?」
顧景雲一笑,「舅舅還說我智多近妖呢,你覺得我是妖怪嗎?」
黎寶璐搖頭。
「你有宿慧尚且比我還要笨,你都不覺得我是妖怪,我又怎麼會覺得你是妖怪呢?」
黎寶璐:「你是在誇你還是在貶低我?」
顧景雲眼中閃過笑意,將她壓在床上,吻着她的眼睛輕笑道:「是在誇你。」
黎寶璐嘟囔,「信你才有怪。」
顧景雲緊緊抱着她,在她臉上落下細細密密的吻,將她親得七葷八素後才咬着她的耳朵問道:「你前世既活到了二十六歲,那可嫁人了,嫁給了何人?」
黎寶璐迷迷糊糊的,雙眼茫然的看他,想也不想便道:「沒有嫁人,二十六歲還小呢,我不急着結婚。」
顧景雲若有所思,「二十六還小」
「是啊,我二十二歲才大學畢業,算起來才支教四年呢,人生百年,要是結婚了就被家庭,被孩子束縛住。我還有許許多多的事想做,所以不想結婚。」
「那你今世為何那麼早嫁我?」
黎寶璐臉頰微紅,眼睛清明了些,在他目光炯炯的注視下低聲道:「你不一樣。」
顧景雲步步緊逼的問道,「我怎麼不一樣了?」
黎寶璐紅着臉道:「反正就是不一樣。」
顧景雲固執的看着她。
黎寶璐對上他的眼睛,敗下陣來,「你喜歡我,願意為我做很多的事,而我,」黎寶璐低低地道:「我愛你,我也願意為你做很多事」
明明是很低很低的聲音,顧景雲卻覺得心頭一震,耳朵轟鳴,他只覺得世間一切聲音,一切影像都消失,眼前只聽得見她說的話,也只看得見她這個人。
顧景雲伏下身子吻住她的嘴角,輕聲道:「不,我不是喜歡你,而是心悅你,見你心悅,不見你心焦,恨不得將你塞進心裏帶上才好」
黎寶璐表示這是自己聽過的最好聽的情話,然後顧景雲不等她反應便覆上她,情意如狂風驟雨般席捲而過,她再想不起要說的話,徹底湮沒在他的柔情中
黎寶璐醒過來時只覺得渾身酸脹,卻並不難受。她在被子裏磨蹭了一下,這才沖被子裏探出頭來。
屋裏只有她一人,身側的位置早就冰涼,顯然顧景雲早起了,而一旁的小床上也沒人。
黎寶璐眨了眨眼,賴了一下床,抬眼看了一下窗戶縫隙里漏進來的陽光,最後還是有些不情願的爬起床。
外面陽光正好,黎寶璐才推開門就被外面的陽光刺了一下眼睛,不由伸手擋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