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後來細想想又覺得不必要。」
「秦氏宗族太過龐大,旁支無數,而你們二人又不慕權勢富貴,過繼於你們來說不是助力,反而是拖累。我和你舅舅想着先人的祭祀固然重要,但沒有為了死人就為難活人的道理,所以我們才沒提這事。」
她和秦信芳都知道,只要他們提,顧景雲不會猶豫的,而秦氏宗族便是有意見也抗不過,因為顧景雲是他們夫妻撫養長大的,從血緣上來說,他也是除妞妞外跟嫡支最近的人。
可他們沒有提,就是不想顧景雲陷入秦氏的漩渦中。
既然他們都捨不得聰明絕頂的顧景雲陷進去,又怎麼會讓一個才將將出生的嬰兒陷進去呢?
何子佩憐愛的看着小床上的兩個孩子道:「純熙你放心,我不會分開你們母子的。」
黎寶璐就不由一笑,抱着她的胳膊笑道:「舅母,就算是他們過繼給您了,我們母子也不必分開的呀。」
何子佩聽出黎寶璐話中的軟和,微微一愣,「你和清和屬意把孩子過繼過來?」
黎寶璐靠在她的肩膀輕聲道:「舅母,過繼不過繼並不重要,只要您和舅舅過得開心就好。」
如果嗣子一事讓秦舅舅他們頂住那麼大的壓力,那麼為難,那便過繼又如何?
不過是她和顧景雲往後辛苦一些。
但只要老人高興,能夠了無遺憾,他們辛苦些又有什麼?
黎寶璐覺得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是顧景雲的智商不能解決的,如果有,那就加上她的武力好了。
聽着寶璐心粗卻暖心的回答,何子佩忍不住眼眶發紅。
等她撒嬌夠了就推了推她道:「快到床上去,可別着了涼,坐月子最怕的就是着涼,一個不好會落下病根的。」
何子佩把黎寶璐按回床上,擦了擦眼淚後就出去招待客人。
她畢竟是主人家,總不能一直呆在房裏不出去,那樣就太失禮了。
外面來的客人不少,何子佩出去了就應酬得停不下來,直到夜深人靜休息時才找到時間和秦信芳說話。
她將她母親的話和他提了提,秦信芳沉默了一下道:「今日宗族來的人也跟我暗示過了,想讓我從宗族裏選個孩子過繼。歐陽和大師兄也找了我,讓我早做決定。」
「怎麼他們」
「他們倒也是為了我好,生怕秦氏生亂,以後波及到妞妞。」
「那你的意思呢?」
秦信芳揉了揉額頭道:「要不,等我們百年後把嫡支交給承宇吧。」
嫡支之外,也就秦承宇那一支跟他們血緣最近了,而且秦承宇現在也是代理族長。
何子佩卻把臉色一沉,反對道:「不行,交給誰都不能交給秦承宇那支,不然我們真是沒臉去見列祖列宗了。我們嫡支為何子嗣艱難,還不是因為他們那一支的老祖宗」
「那就散了吧。」秦信芳大手一揮道:「雖他們鬧去,再怎麼樣也不會短了我們的香火。」
何子佩聽得他這麼不負責任的話,氣得在他腰上一扭。
而另一邊的顧景雲在哄睡閨女後就偷偷溜進內室看妻子和兒子們。
在外面休息的嬤嬤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當沒看見。按說女子坐月子的時候男子不該往前湊,但他們家總是有意外發生。
表少爺在表少奶奶生完孩子當天就在產房裏守了一夜,之後更是天天進產房和表少奶奶說話,連老爺夫人都不言語,她們這些做下人的何必枉做惡人?
顧景雲探頭看了眼兒子們,見他們眼睫毛上竟然掛着淚珠,不由心疼的問道:「他們哭了?」
「估計是今天太過吵鬧,把他們嚇着了,剛才突然驚醒過了一會兒,不過吃了奶就睡着了。」
孩子小就是好,除了要經常吃奶麻煩外,其餘時候還是很好帶的。
顧景雲看完孩子,這才坐到床邊的椅子上握着她的手,低聲問,「有何煩心事?我看你眉頭都是皺的。」
「今天何老夫人提起舅舅舅母過繼的事,我看舅母心裏難受得很,舅舅那裏壓力應該也挺大的吧?」
顧景雲想起今天宴席上的暗潮洶湧,微微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