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飯煮得差不多後就叫白一堂一聲。
白一堂洗了洗手便將鍋蓋打開,拿起切好的火腿就撒進去,片片錯落而下,絕不會重疊而立,然後將鍋蓋上。
大家看着便以為他是把鍋蓋一掀,火鍋一撒便蓋鍋,不明白這麼簡單的事秦文茵為什麼不自己做,而是還要叫白一堂?
等待飯熟的時候,白一堂又將車上暖手的爐子拿下來,直接添上炭火,把一個小茶壺放在上面燒水。
「前兒我在梅花上掃下來的雪水還剩下一些,不如用那個來泡茶?」
白一堂對泡茶的水沒有要求,聞言去車肚裏找那罐不知道被塞在哪裏的雪水。
手爐燒茶水自然不會快,白一堂將手爐移到一邊就不管了,然後將煮好的飯拿下來,又放上盛着大骨湯的鍋,等湯重新燒開後將菌菇放進去,待菌菇差不多熟了又再放下青菜。
秦文茵給他盛飯,鍋蓋一打開,火腿的香氣便漂浮出來,惹得附近的人頻頻扭頭看他們。
看着人家吃着火腿飯,喝着大骨湯,還涮着青菜,頓時覺得手中精心準備的乾糧一點滋味也沒有。
附近也有幾家是吃着惹的,但因為時間有限,他們最多是用爐子燒了熱水燙些肉片和青菜,大骨湯什麼的
大家的目光不由落到那輛馬車上,也不知道那輛車的肚子裏塞了多少東西,竟然還有水和木炭。
他們要是有這麼一輛馬車,他們肯定也能在車上熬大骨湯,還能熬雞湯各種湯。
用完了飯,白一堂便開始收拾東西。他們車上的木桶每到一個地方就會裝滿水,今天便能夠到達另一個城鎮,所以水可以隨便用。
白一堂用水將鍋碗清洗乾淨放回車肚,秦文茵已經泡好了茶,倆人便坐在蓆子上品茶,因吃飽喝足,微風吹過,白一堂又想睡覺了。
春日果然是個適合打盹睡懶覺的好時間啊。
白一堂見秦文茵也眼睛微眯,便上前扶她,低聲道:「上車去睡吧。」
秦文茵輕輕地應了一聲,扶着他的手上車。
她在右邊的榻上躺下,白一堂將車窗拉開,放下紗簾,以免外人窺見及一些飛蟲進來。
春風緩緩的透過紗簾吹進車內,帶着青草和花的香氣縈繞在鼻尖。
白一堂在秦文茵的額上落下一吻,將薄毯子蓋在她的肚子上,這才退出車廂,把車門合上。
他將地上的蓆子塞進車肚子裏,把爐子和茶具等都拿回車上,這才在車轅上一趟,閉着眼睛午睡。
一旁的商旅們看得目瞪口呆,這豪華馬車裏只有這二人,看這樣子,他們不像是主僕,倒像是,倒像是
可哪個有錢有勢的人出門不帶下人,反而自己趕車?
可要說不是富貴之人,看這馬車,看他們的吃穿用度,不是富貴出身怎麼用得起,又怎麼會講究這些東西?
「時辰不早了,我們啟程吧。」大家用過午飯休息了一下,因為春日的陽光不曬,大家只略作休整就要開始上路。
其中有個茶商猶豫了一下,臨走前上前和貌似躺車轅上睡得正香的白一堂行禮道:「這位兄台,前面是白虎澗,常有盜匪出沒,所以還是要結伴同行的好。」
白一堂睜開眼睛,起身回禮道:「多謝兄台提醒,你們先走吧,我一會兒便能趕上。」
茶商看了一眼他們的兩馬兩騾,點了點頭。
這腳力耐力,速度也不會差到哪裏去。茶商轉身帶着自己的商隊離開。
他弟弟不解道:「大哥為何提醒他?」
「出門在外皆不易,能提醒便提醒一句,結個善緣也是好的。走吧,前面就是白虎澗,不要掉隊了。」
商旅們陸續啟程,很快就只剩下白一堂的這輛馬車。
白一堂打了一個哈欠,等前面的車走遠了,這才起身掀開狼皮,將木板打開從裏面拿出一副弩。
將弩和箭都放進車內,這才合上木板鋪上狼皮,將馬車趕上官道開始啟程。
他走得並不快,力求將車趕得平穩,秦文茵睜開眼睛來看了一眼,然後翻了一個身便又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走了一個多時辰,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