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給三兩的彩禮能回這些東西已算是不錯了,而劉父劉母深知內情,知道大頭還是二兒媳的壓箱銀子。
不過財不露白,他們也不願意宣揚開來讓劉家低曲家一頭,便默認了大家的議論。
曲靜翕姐弟三人在劉家用過午飯,又陪着招娣坐了一會兒才離開。
一個女孩就這麼嫁出去了,曲靜翕心頭很有些複雜,喃喃的道:「其實再晚兩年出嫁更好的」
曲維貞也有些傷感,但還是「呸」了一聲道:「大喜的日子亂說什麼話?」
曲靜翕沉默着不語,走在四姐身邊默默的往回走。
帶娣比曲靜翕大一歲多,但她比曲靜翕要矮小得多,此時只到他的肩膀,看着她反倒是妹妹。
她顯然沒怎麼聽懂倆人的意思,懵懂的看看姐姐,又看看弟弟,最後還是選擇沉默的走路。
曲維貞看着就伸手牽住她的手,沉思起來。
三姐妹中,她最放心不下的其實還是四妹,或許是因為幼時受驚,她的膽子極小,連帶着智力也不高,許多東西別人學個兩三次就會了,她卻要反覆教上七八遍。
而且她很安靜,除了跟她們姐妹幾人外,她幾乎不跟別人說話。曲母教她幹活時,她會認真的學,但學不會時她也不會提問,而是悶聲不吭的照着錯誤的去做,因此沒少挨打。
以前小寶還在家時小寶會護着這個比自己只大一歲的姐姐,曲父曲母也因為她帶來了弟弟對她另眼相看,所以並沒有留意到她這個缺點。
但小寶去京城後,她這個缺點被無限放大,所以沒少為此挨打,今天大姐出門前反覆叮囑的就是讓曲維貞多照顧一下帶娣。
曲維貞想起老師說過她想開書院,專門教女孩手藝,或許到那時她可以把帶娣帶上。
姐弟三人各有各的世界,雖然腳下不滿,卻靜謐得很,反倒有種奇異的和諧。
但曲家裏卻又是另一番情況,將最後一個客人送走,三叔公讓大家幫忙清洗碗筷,把借來的桌椅板凳送回去,又不顧曲母難看的臉色讓大家把剩菜分了,這才轉身對曲父曲母道:「你們隨我來。」
曲父曲母老老實實地跟上,一進門,村長就「啪」的一聲拍了一下桌子,低聲怒喝道:「你瞧瞧你們辦的這是什麼事,難道招娣不是你們的閨女嗎?嫁女兒嫁到你們這個份上,我活了這麼多年倒是第一次見到!」
「劉家上門時你們擺那個臉色給誰看?來幫忙的人都是天未亮就過來了,你們倒好,一覺睡到大天亮,不知道的還以為出嫁的是你們的仇人呢?前頭也就算了,這酒席是不是你們家的?當家的兩個人都在,卻全部丟給幾個還未成年的孩子,還讓我們這幾個老不死的幫忙招呼,你們的臉可真是夠大的啊。」
曲父低着頭小聲道:「他們又沒跟我說過」
「是沒跟你說過,還是你不願意聽?」村長對他瞪眼,恨鐵不成鋼的道:「老三啊,你這心眼全長在了小事上,怎麼大事上卻這麼糊塗呢?」
他錘了錘桌子道:「多少人幾輩子都求不來的福氣落在了你身上,你不知珍惜,還折騰什麼?」
「先不說給小寶攢聘禮需不需要賣他幾個姐姐換彩禮,就說你就是換了彩禮,那跟他的婚事有多大的助益?」村長攏眉道:「你怎麼不長腦子想想,小寶的老師是秦氏的外甥,還是個進士老爺,他都承包了小寶讀書生活的費用,難道會不管他的婚事嗎?」
「而他保的媒是幾十兩彩禮能搞定的嗎?說到底還是得看小寶的能力,他要是有本事取得功名,那這就是最好的聘禮。你們不想着讓他安心讀書,還在這裏分他的心,讓他為家中姐妹擔憂,這不是本末倒置,害他是什麼?」
曲父曲母抿着嘴不說話,顯然還是沒想通。
村長就頭疼的扶額,他年紀大了,精力有限,不一定還能活幾年,平生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曲家能出個秀才,那樣到了地底見到列祖列宗他臉上也有光不是。
要知道曲家可是在他當族長的時候出了個秀才啊。
看是看着這夫妻倆,他生怕這秀才公會被他們作完,想了想,他道:「算了,總之你們記住,以後少拿這些事去煩小寶,也別總想着拿女兒換彩禮,
番外 曲維貞姐弟(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