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新晉廩生,到時候往屆廩生及州府的舉人們都會去。」
廩生只取每屆的前二十名,他們之中只有顧景雲和趙寧符合要求,每個廩生都能帶兩個人跟着去,他們還想着蹭顧景雲的名額呢,誰知道他這麼快就走了。
顧景雲不知周毅為何反覆,但他知道此時讓周毅遺忘他才是最好的處理方法,所以他根本不會去赴宴,何況他還急着去杭州。
趙寧見他主意已定,微微失望,只能送倆人上馬車。
趙寧見顧景雲坐到車裏,黎寶璐卻坐在車轅上趕車不由抽了抽嘴角,提議道:「顧學弟出門在外總有不便,不如我送你一個僕人隨侍?」
顧景雲搖頭,「我們不愛要人跟着,趙學兄不用再送了,我們這便出城,若再回廣州,到時候一定上門拜訪。」
明年秋天就是鄉試,趙寧打算拼一把,所以已叫人在廣州租了院子長住,計劃明年鄉試過後再回鄉。
「那我就不遠送了,顧學弟一路保重。」
顧景雲點頭,放下車簾,坐在車轅上的黎寶璐對趙寧微微點頭便駕車離開。
她練了三日,駕車技術純熟了不少,至少在平坦的地上不會讓車太過顛簸了。
出了城顧景雲便移坐到車轅上,與黎寶璐並肩而坐,一邊吹着風,一邊看着沿途的風景。
郊外一開始還能看到阡陌農田,到了下午,倆人就只能看到路兩邊鬱鬱蔥蔥的樹木了。
此時天氣已炎熱,但路邊因有樹蔭,又有習習涼風吹過倒也不難受,何況顧景雲和黎寶璐都習有內力,冬暖夏涼,不要太方便。
黎寶璐不由感嘆道:「內功實在是居家旅行必備的好東西啊,辛苦當年我練出來了。」
顧景雲半閉着眼睛靠在車廂上,淡淡的道:「太陽快下山了,你還是想想晚上要宿在何處吧。」
黎寶璐笑吟吟的道:「前面的人宿在哪裏,我們就在一旁打個盹就行。」
顧景雲睜開眼睛看向前面卻什麼也沒看到,「前面有人?」
「聽動靜應該是個車隊,」黎寶璐笑道:「廣州海貿發達,常往內陸運西洋貨,或許我們遇上了一支商隊,倒是便宜了我們。」
又走了兩刻鐘,顧景雲總算是看到走在他們前面的車隊了,那不是商隊,而是鏢局,遠遠的就看到了豎在車隊前面的旗子,上書「威遠鏢局」四字。
黎寶璐「……果然鏢局都愛用威遠二字。」
顧景雲瞥了她一眼,沒有深問,只是道:「既然是鏢局,那他們對這一條路更熟,跟上去吧。」
黎寶璐加快速度跟上,很快就看清了鏢局裏的車隊情況。
六個男鏢師手握大刀走在隊伍兩側,分別護佑四輛馬車,後面還跟着三輛驢拉的板車,上面坐滿了抱着包袱的人,讓黎寶璐詫異的是坐在車轅上一身短裝的女子們。
她們一身嫩綠色短裝,手上拿着輕劍,頭髮統一盤在腦後,一臉肅容的看向前方。
黎寶璐看了兩眼才肯定的低聲道:「是女鏢師,不是說現在女子受束縛頗多嗎,竟然有女鏢師。」
顧景雲看了她們一眼道:「官眷跟江湖中的女眷自然不一樣。」
倆人看着威遠鏢局的人時,威遠鏢局的人也在打量他們,一個鏢師不動聲色的快走兩步走到前面一輛馬車中低聲道:「大少爺,後面跟上來一輛車,卻是兩個半大少年駕的車。」
「別打草驚蛇,先看看情況,別誤傷了好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