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其他的感官瞬間敏銳起來。
周懷淨隱約聞到清新的薔薇花香,腳下似乎也鋪了柔軟的毯子。
他握了握青年的手:「你能讓荊棘都撤開嗎?」
青年回應似的輕輕回握,但他沒有立刻驅散荊棘,而是帶着周懷淨,走到了一處,安排他坐下,鬆開了握着他的手。
周懷淨的手心觸碰到冰涼的光滑觸感,他詫異地輕輕扣起手指,敲了敲。
噹噹。
清脆的玻璃聲。
這裏難道是公主沉睡的地方?
可是王子殿下怎麼那麼清楚這兒的構造呢?即使是在黑暗裏,也能輕易地帶着他找到水晶棺的位置,而且居然讓他坐在了公主的「床>
周懷淨粗糙的神經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他倉促地水晶棺上站起來,耳畔一陣撲簌簌的響聲,荊棘驟然退散,眼光刺眼地照射進來。
他反射性地用手臂擋住刺目的陽光,待短暫適應了光明,睜開眼睛,環顧四周。
被陽光浸染的穹頂涼亭卻如同一個巨大的鳥籠,不,或者該說這的的確確就是一個籠子。粗.硬的荊棘形成結實的欄杆將此處圍起來,上面盛開着一朵朵妖嬈芬芳的玫瑰,陽光穿過荊棘與荊棘之間的縫隙射.進來,卻帶不進絲毫暖意。
地上鋪着柔軟的地毯,空蕩蕩的地方只有一方水晶棺,裏面鋪着精緻繁麗的錦緞。
然而水晶棺中空無一人。
沒有公主,什麼也沒有。
周懷淨茫然地望着那人,只見青年高大的身影立在他對面,修長的手指摘掉了黑色的斗篷,露出一頭漆黑的長髮,而他的一隻手正拿着一顆光滑明亮的水晶球。
這是巫師。
周懷淨意識到自己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
巫師黑色的眼睛慢慢被血絲纏繞,變得通紅血腥,他望着不知所措的少年,唇角惡魔般裂出一抹幽深詭譎的微笑,森白的犬齒閃着詭異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