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覺自己說多了廢話,忙招呼着兩人進去。
一直走到正屋。
裏面已經坐着一些人了。
只是裏面安靜得很,不像是認親,到像是三堂會審的。
桑玉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想到三堂會審,她勾起嘴角,眼睛裏撒着細碎的陽光。
啊,這就是新生活呀。
跟着喬慕風進了正屋,別說,這屋還真不小,到底是公主府的。
主位上坐着一男一女。
不用想都知道,是喬慕風的爹娘。
喬慕風的爹看着四十歲的樣子,身着一身褐色繡着松竹的錦袍,他跟喬慕風並不像,興許是因為喬慕風常年在軍中,臉部線條看着堅硬,喬書俊已經有些發福了,臉上白白淨淨的,下頜上留着一小撮鬍鬚。眼下還有些青色,精神看着也不大好,似乎有些昏昏欲睡。
那女人,看着大概三十多歲的樣子,身上穿着一件墨藍的寶光布做成的裙子,頭上戴着華麗的珠釵,滿滿的一頭。渾身透着一股精光,臉上卻柔弱的很。桑玉不喜歡她。
見兩人進來,喬書俊也只抬了下眼皮子,什麼話都沒有說。佟氏心裏也是複雜得很,抬眼看了兩人一眼,也端坐着不說話。
已經有丫鬟拿了兩塊墊子擺在兩人面前,桑玉自是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來之前福嬤嬤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不就是敬茶嗎?
喬慕風看了那一臉虛浮的喬書俊,垂下的眸子裏閃過一抹諷刺。撩起袍子就跪了下來,桑玉見狀,也跟着他跪了下來。
便有丫鬟端了茶上來。
兩人各端了一杯。
遞到喬書俊面前庶不奉陪。
&喝茶。」
&喝茶。」
喬書俊眼神複雜的看着眼前表情淡漠的兒子,這是兒子的第二次成親了。
他心中嘆了口氣,還是接過去,輕輕喝了一口。
又從懷裏掏出兩個紅包,放在托盤上。
又有丫鬟端了茶上來。
桑玉便知道是要給這喬慕風的繼母喝的。
佟氏心裏雀躍。
自她進門那天,喬慕風就沒有給過她面子。如今卻要跪在她面前,給她敬茶,她從來沒有這麼解氣過。心裏盤算着自己一定要擺一擺譜子,定是要讓他們多跪一會兒。至於紅包,就給兩個三四分的銀裸子好了。
如今家裏還有這麼多人在,那喬慕風再大的膽子,也不敢跟她對來的。
唉,只能說這佟氏還是不夠了解喬慕風。喬慕風是什麼樣的人,他小小年紀便去了軍隊,他手裏的功勳都是他一刀一劍打下來的。這麼多年,早就練就了一副鐵石心腸。他本就是倔強的人,認定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況且,他親娘可是皇室的公主,先帝唯一的親妹妹。
本就鮮少有人能如他的眼。
佟氏還在做夢呢。還在幻想呢。
那邊喬慕風就拉着桑玉站了起來。
看也沒有看佟氏一眼,便要轉身走了。
剛剛那婦人是喬書俊二弟的媳婦兒焦氏。見狀忙笑着提醒道,「大侄兒呀,你還沒帶着你媳婦兒給你母親敬茶呢。」
喬慕風抬眼看了她一眼,臉上冷冰冰的。
&母親,早就死了。她一個妾,受得起嗎?」
這話就是毫不留情的在打佟氏的臉了。
喬慕風的親娘是什麼人。
你一個鄉下教書先生的女兒,讓我叫你母親,你也不怕死了下十八層地獄。
佟氏臉上一陣白,明明覺得臉上發燙,可是身子卻是感覺冰冷的。如今都要快五月了,看着喬慕風眼裏毫不掩飾的嘲笑,佟氏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望着喬書俊。
&爺。」
喬慕風見狀,心頭冷笑。她可不就是最擅長這類的麼。見得多了,怎麼還是這麼噁心。
喬書俊雖然後院女人眾多,可最疼的,還是這個青梅竹馬的表妹,如今已經成了他妻子的女人,見自己兒子這麼不留情面,他剛才心裏的那一份隱隱的愧疚也沒有了。
當即呵斥道,「你這個不孝子,你這是什麼意思,有你這麼說話的嗎?她是你母親,你今兒是帶着你媳婦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