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老父親自卑,而是在商界、政界、軍界、里世界近乎世界所有的領域中,鄧允唯與老埃爾斯差了都不只一個身位。
那就不是一個檔次的人。
也許整個湖城,唯有高文福高大執政官,才能憑藉超凡種之尊,與那位談笑風生,不落下風。
老埃爾斯的邀約,怎麼想也是給高文福比較合適,怎麼會落到自家老父親身上?
鄧純本能就覺得,這份邀約,很不簡單。
心緒百轉,不得其
解。而此時白心妍轉過拐角,欲問而不可得,偌大的區域又只剩下他一人。
鄧純再確認了一下時間,經過這一番耽擱,距離老父親的召喚,只剩不到十分鐘了。
他心事重重往回走,沒幾步,腳下微微晃動。他視線投向了牆壁上的高度計,其數值正穩步向上攀升。
飛艇就這麼毫無徵兆地啟動了。
這就走了?
這麼大的地方就住我一個人?
圍繞着迴廊及外部的小型園林區域,周圍可以目見的房間還有很多,卻沒有人入住的樣子。
鄧純知道飛艇上的空間非常充裕,這種洲際飛行的武裝飛艇,往往一艘可以攜帶幾千人,專為個人安全性和舒適性改造的話,空間餘量實在是太大了,說它是一個「飛行的空中莊園」一點都沒錯。
但再怎麼寬敞的地方,也不能這麼隨便利用吧?
如果是今天中午之前,鄧純可能還會以為,他就是本次洛城之行最重要的那個隨員,能夠登上飛艇,就是明證。
現在他不至於那麼蠢了。
他分明還記得,此前白心妍多次說起「你們」這個詞彙,還叫他「鄧二十七」,說要「避免混淆」。
由此,他便有一個猜測。
剩下的就是驗證了。
鄧純也沒想到,驗證的機會這麼快就到來。隨着預約的會面時間臨近,工作人員又一次找上門,引領他去與自家的老父親見面。
路上花費的時間,又一次驗證了飛艇巨大的生活區面積。頭
一次到上面來,鄧純就像是穿行在迷宮之中,幾乎要徹底喪失方向感,或許這正是設計師以及飛艇的所有者所希望達到的效果。
工作人員的時間把控非常精妙,晚上八點差一分鐘,他們就抵達了鄧允唯先生所居住的房間門外。
鄧純還有稍稍觀察環境,打理儀容的機會。
多少出乎鄧純的意料,這裏看上去與他居住的區域差別並不大,也是類似於民宿式的佈局,與一處封閉的園林湖池相對。
以至於有那麼一秒鐘,鄧純甚至以為是工作人員又帶着他繞了回來。還好具體到房間,是對開門的,沒有把這種重複嵌套的錯覺進行到底。
當然,相較於他那處空曠區域,這裏的人員就要密集多了。
一部分是家族豢養的保鏢;一部分是訓練有素的工作人員;另外那些就是房間裏進進出出的白大褂了。
坦白說,看到這個場景,鄧純心中有點慌。
房門又一次打開,出來的卻不是以上三種人的任何一種,而是勉強能說得上的熟人。
看到來人,鄧純心裏頭就笑:
果然是「你們」啊!
「呦,二十七。」
「二十三哥。」
多少有些搞笑的稱呼,就發生在兩個血緣意義上的親兄弟之間。
鄧纊,一眾親兄弟中排名第二十三,只比鄧純大半歲,中間還隔了三個人,顯示出那段時間,他們的老父親是多麼努力,播種的原野又是多麼寬廣。
出生在這樣一個家庭中,
兄弟之情基本上是不用考慮了。大家的感情都是淡淡的,也會有利益衝突,但更多還是發生在那些四十代、五十代的大齡兄長之間。
也實在是鄧允唯老先生乾綱獨斷,分配給各個兒子的資源,特別是給年輕兒子的那些,都讓人生不出競爭的心氣兒。
大家各自努力就好了,餓不死但基本也出不了頭。
在這種環境下,懷揣着野心確實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