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只是剛一抬頭,準備回話,便看見沈安嫣貼身的一位婢女站到了他的前面。
鈺香方才進來送了盆熱水,那盆熱水現在就放在一旁的桌上。
鈺香拿出一個荷包,遞給了徐太醫。
徐太醫硬被塞下,捏了捏裏頭的東西,形狀圓潤飽滿,不是銀子,倒像是一些珍珠玉石。
「公主請三思。」徐太醫不敢拒絕,若是拒絕沈安嫣的要求,只怕前途堪憂,此時尹霏霏和蕭貴妃都在,他不敢得罪。可是謊報病情屬於欺君之罪!
不過在宮裏這麼久,他心裏也有分量,若是太過死板,不懂變通,是活不長的,
「只是希望王爺多休息幾日罷了,宮中從未用過此藥,也不熟知藥性。總歸,不是什麼溫和的藥。小心一點也是好的,王爺的身體出了錯處,徐太醫也擔不起,不是嗎?」沈安嫣輕笑幾聲,仿佛不是什麼嚴重的事情。
徐太醫連忙點頭應是,那句「擔不起」,便是帶了一絲威脅的意味:「公主也是通曉醫理的,那微臣便按公主在殿上所言的「元氣有傷」記案?」
「如此甚好。」沈安嫣吩咐鈺香,道,「送徐太醫出去。」
徐太醫走後,裏間歸位平靜,尹霏霏有些不解,道:「為何要裝病,讓三哥早點清醒,調查這件事情的原委不好嗎?」
沈安嫣嘆了口氣,道:「沈長碧是受害方,若是他現在強行調查是否有人蓄意下藥,只會讓人覺得他是想推卸責任,沒有擔當。就算到時候查出來了,也只會讓人懷疑是不是隨便找人頂罪,以堵眾口。更何況,我們找不到下要的人。」
皇后做事,又豈會讓人抓到蛛絲馬跡。
蕭貴妃認同,開口道:「就算有人蓄意下藥,事已至此,宸兒怎麼說也必須娶沈長碧。」
尹霏霏拍案,道:「難道就這樣讓她得逞了?」
蕭貴妃沉默,餘光掃了一眼沈安嫣。
沈安嫣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無可奈何。端起一旁的茶盞,道:「現在稱病也只是緩兵之計,總歸是能逃一時是一時。再者,知道尹宸琅現在元氣大傷,皇后她們放下戒心,有些事情才好做。」
尹霏霏本還想問些什麼,但是知道沈安嫣若想說,一定會直接說,現在不說,便是還沒確定下來,還需要與三哥商量。總歸她是不會害尹宸琅的,這讓尹霏霏放心不少。
「既然如此,那你留着照顧三哥,我們先走了。」尹霏霏起身,道。
沈安嫣也起身,與尹霏霏互相回了一禮,然後對蕭貴妃行禮,道:「娘娘慢走,若有事,我會第一時間讓人通知。」
蕭安蘭點了點頭,還沒走出裏間,突然回首:「你將那太監留下有何用意?」
將尹宸琅扶回來,她們的人足矣,沈安嫣故意指使秦之海幫忙,無非就是想將他也帶回來。現如今,秦之海還在外頭的堂內跪着,沈安嫣也絲毫沒有讓他離開的意思。
沈安嫣沒有回話,蕭貴妃居然看出了她的用意。
「若有何要事,我一定第一時間通知娘娘。」沈安嫣避而不答。
聽到沈安嫣這樣說,蕭貴妃也不多問,便和尹霏霏一起離開了。
沈安嫣跪坐到床邊,此時屋內只有他們兩個人,沈安嫣將鈺香方才端起來的熱水放在一邊,拿起裏面的軟帕。
尹宸琅緩緩的睜開了眼睛,與她對視。
「母妃,你說這事一出,會不會讓沈安嫣和三哥之間生了嫌隙?」尹霏霏本不想問,但還是有些擔憂。沈安嫣現在風生水起,幾次家宴可以看出皇上對她的態度又漸漸變好。
尹耀靈年紀見長,在皇上病重期間也承擔了很多事務,做的都非常出色。現在皇上病好了,收回了太子和尹宸琅的很多權利,卻對尹耀靈似乎很期待。
尹耀靈不驕不躁,做事踏實認真,可以看出此人胸懷大略,只是之前沒被注意到罷了。
尹宸琅現如今又多了一個勁敵,雖然尹耀靈未見貪心,對皇位似乎沒有渴望,但尹霏霏知道,真龍血脈,豈會甘心屈居人下,他的野心,也許只是還未長成罷了。
鄭將軍遇害,那他的女兒也沒有娶的必要,對於尹宸琅來說,沈安嫣至少強於沈長碧這個會吃裏扒外的人。
蕭安蘭皺眉,思考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