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瑾說完此話之後並沒有離開,而是對圍觀的人,高聲又將剛才的話講了一遍,才轉身與秀兒抬了匾額走了。
站在門口的裴潛只將此事當成了一個鬧劇,並沒有放在心上。
就連那個婦人也覺得東方瑾不過就是為了吸引別人的注意,才會跑到仁和濟世醫館門前假做炫耀的,為的不過是想借裴潛的名聲,讓人們都知道她「回春堂」的存在。
令裴潛和這位婦人納悶的是,東方瑾在門口鬧騰了半晌,卻並沒有透露自己的「回春堂」具體在什麼位置。
若是真的有人要找回春堂去看病,連門店在什麼地方不知道,光問路就得浪費不少時間。
說不定還有人,問不到路之後,便另外找別的地方去了。
這是半天豈不是白鬧騰了。
不過,東方瑾對他們來說,是微不足道的人,那名婦人進了醫館拿了藥便離開了。
裴潛仍舊繼續給人診病。
仿佛剛才的事情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一般。
忙完一天的事情之後,裴潛腦海中卻想起了東方瑾說過的話,難道他的藥方真的有問題?
應該不會,這名婦人,也不是來了一趟了,先前確實病的厲害,可是最近已經有好轉了呀,那就證明他的藥方並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可是為什麼那小姑娘會說那名婦人三天以後,病情會加重呢?
是心口胡說,還是確有根據?
裴潛的心裏越想越不放心了。
「小栓」他忍不住喊了自己的小徒弟一聲。
正在整理藥斗子的小栓忙小跑着到了裴潛的跟前,道:「師父,什麼事兒?」
「沒事了,過兩天再說吧。」裴潛本想讓小栓不時的打聽一下那婦人的情況,可是話到了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他已你年過半百了,居然還因為一個小姑娘的荒唐行為而不能穩住心神,看來修為還是不夠啊。
他自嘲的笑了笑道:「你忙去吧。」
小栓納悶的撓撓頭,滿臉不解的繼續去幹活。
兩天之後,裴潛在給人診脈的時候,腦海中忽然又閃過了東方說過的那句話。
心裏到底還是記掛着這件事。
「小栓!」
小栓忙放下手中的活小跑着到了裴潛的跟前。
「你去街上打問一下,那天在我們這裏抓藥看病的婦人住在什麼地方,問清楚了之後,你親自去那婦人的家裏看看,她喝了我開的藥,現在怎樣了,病情有沒有出現反覆,」
裴潛吩咐道。
小栓不敢怠慢,聽了師父的話之後忙去街上打聽去了。
雖說都是常來常往的人,可是裴潛一向只管看病,並不太注意來人是什麼身份,家住何處?
所以小栓在街面上問了不少人,也沒有問出那婦人究竟是什麼人,更不用說是她家在何處了、
出來半天了,小栓擔心師父裴潛牽掛,便想着無功而返。
沒走出幾步,便看到兩個壯漢,抬着一個人,一面吆喝着,一面在人群中橫衝直撞。
「快讓開,快讓開,有病人,急着救人呢」
小栓忙站到了路旁躲避,兩個壯漢太這人,風一般的從他的跟前飛奔了過去。
他看到那些人抬着病人好像是朝着仁和濟世堂去的,他出了一回神,忙朝回趕去。
緊趕慢趕到了仁和濟世堂的門前,看到門前已經圍滿了人。
不知道又出什麼事兒了。
小栓忙擠進去看。
只見正是剛才那兩個大漢在與裴潛爭吵。
裴潛滿臉着急,道:「好了,你們先不要吵了,都是老夫的錯,現在人還有一息尚存,你們趕緊找人給她醫治去吧,醫治的銀子算在老夫的身上,若是再不去人死了算怎麼回事。」
「人死了,便讓你償命,當時是你說不是要命的病的,吃幾服藥就會好的,銀子花了不少,現在人怎麼變成這樣了?她可是我們那裏的頭牌姑娘,多少達官貴人等着她伺候呢,你賠的起嗎?」
裴潛一面賠禮一面道:「前幾天有個姑娘說是能救她的命,你們快點抬她去看看,那位姑娘的醫館好像叫什麼回春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