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興趣。」
「……」你丫的不就對阮江西有興趣!陸千羊咬牙,痛心疾首地自報家門:「我是江西的經紀人啊。」
「說完了?」
「……」陸千羊已陣亡,耷拉着肩膀,突然覺得人生好無望,好無情。
宋辭呀,就對阮江西有興趣,就記得她,就寵她!
他的眼只看阮江西:「我不記得我的外套怎麼會在她手裏。」說着,宋辭起身,走過去,一腳將凳子上的紙袋踢到了地上,然後又坐到阮江西跟前,「髒了,不要了。」
這傲嬌大爺喲!
阮江西點了點頭,耐心極好地說:「你不需要解釋。」
宋辭可不這麼認為了,俊臉一垮:「你都不吃醋。」
阮江西凝眸淺笑。
陸千羊仰天長嘆:宋大人做人不是只有寵老婆這一件事啊。
那邊,宋辭又追着阮江西問:「江西,你不吃醋,是不是不在乎我了?」
陸千羊:「……」這個問題,宋大少基本隔三差五就會問一次。好吧,宋辭的世界除了有寵老婆這一件事,還有擔心老婆不疼不愛他這件事!
隔着十幾米的距離,一雙眼緩緩沉下,眸見狠色,程錚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抹冷鷙。
方才,在片場之外,她等了許久,才見宋辭走來。
她走上前:「宋少。」將手裏的袋子遞出,「上次謝謝你的外套。」
宋辭冷睨,繞過她,毫無溫度的嗓音:「扔掉。」
扔掉……
這件外套,是她從阮江西的休息室里偷偷拿走的呢,他只說扔掉,竟沒有否認。
果然,宋辭不記得她。
程錚笑了,眸中深意,幽冷了光。
十分鐘後,《桔梗》第四十七幕開拍,這場戲,是延生與晴雯最後一次一起看桔梗花開。
燈光準備,鏡頭就位,導演大喊:「action!」不需要轉換,兩位演員基本一秒入戲。
那時候已經深秋,桔梗花的花期已過,滿田紫色凋零,只余枝頭上零星的葉子。晴雯認識延生,已經三個月,從花開,到花落,似乎很漫長呢,花兒開過了一季。
黃昏時分,餘暉落下,打在晴雯的畫板上,還有她的白色裙子。
「晴雯。」
她坐在輪椅上,回過頭:「你來了。」
延生看了看她的畫板,蹲在晴雯的輪椅前:「你又在畫桔梗。」
她笑笑:「我在畫我自己。」
認識她三個月,延生只見過她畫桔梗,似乎一點進步都沒有,與當初她送的那副一般,畫得十分丑。
延生總笑她,自畫像畫成這樣,也只有她了。
「都十月了,桔梗花早就謝了。」
晴雯搖搖頭,尋着延生的聲音,毫無生氣的眼眸,望着他:「沒關係,反正我看不見。」
她的眼睛很美,像碎裂的琉璃折射出的光,只是,毫無聚點。
延生抬起手,遮住照進她眼底的餘暉:「會看見的,總有一天會。」他沒有告訴晴雯,他已經找了三分工作,等存夠了錢,他便能帶晴雯去國外治眼睛。
「如果真有那一天,」分明看不見,她卻總能一下抓住他的手,然後緊緊地拽住,「延生,你一定要和我一起來看桔梗花開。」
延生任她抓着,點頭:「好。」又說,「等明年花開,你在這裏等我。」
他笑了,極少會笑的人,笑起來,柔和了臉部的輪廓,俊朗又溫柔。
晴雯似乎很開心,連畫筆都掉在了地上:「你答應了?」
延生拍拍她的頭,將畫筆撿起來放在她手裏:「我延生從來都不食言。」
是啊,延生從來不食言。
他說:晴雯,後天不見不散。
那次晴雯生了病,延生在桔梗地里等了她整整兩天。
他說:晴雯,誰再罵你一句,我一定揍他。
那次,他果真將一個罵晴雯瞎子的男人揍得進了醫院。
他說,晴雯,你不喜歡我打架,那我再也不動手了。
那次,就算他被人打斷了一根肋骨,也沒有還手。
這次,延生說,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