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耐力不好。
宋應容來事務所的時候,顧白正在講電話,語氣溫柔,極盡耐心,自然不是他那一堆逢場作戲的鶯鶯燕燕。
是他家阮江西。
宋應容也不打擾,坐在沙發上,自顧倒了杯水,
「大部分已經拋售出去了,阮氏的股份跌得一塌糊塗,葉家沒有懷疑。」
宋應容眉頭一挑,阮江西這是搞事情啊。
電話里說了句什麼,顧白又道:「這些事情交給我,你好好養胎。」
顧白這娘家人,真是比她這婆家人良苦用心多了。宋應容看了一眼顧白,十分感慨。
「上次我托朋友從國外帶回來的孕婦奶粉已經給你送過去了,你要按時喝。」說完,顧白又補充,「忘了也沒事,我會打電話提醒你。」
事無巨細,對阮江西的事,顧白素來面面俱到。
「我上個月給你報了個育嬰中心的課,你有時間可以過去。」顧白輕聲細語,十分好耐心,「我最近有幾個官司,你讓宋辭陪你去。」
最近有官司是假,與宋辭工作交接是真吧。
「我當事人過來了,先不說了。」
又叮囑了幾句,顧白才掛了電話,抬頭看宋應容:「宋書記怎麼有空蒞臨了?」
「體察民情。」宋應容放下杯子,似笑非笑着,「既然你都說了是當事人,那好,律師大人,我要上訴。」
顧白抱着手,懶懶靠着轉椅:「宋書記狀告何人?」
宋應容托着下巴思忖,笑了笑,掌心攤開遞到顧白面前:「我告這塊玉佩的主人。」
顧白挑挑眉,眸中光影沉了幾分:「這塊玉佩怎麼在你這裏?」
宋應容笑而不語。
他將玉拾回手裏,指腹摩挲着,指尖上傳來微微暖意,失笑:那隻胖狗,果然是靠不住。
「宋書記,為官之道,不應該拾金不昧嗎?」並未惱怒,顧白玩笑道。
宋應容聳聳肩,十分坦蕩:「不好意思,市廳從來沒有那樣的優良美德。」
這樣的人,到底是如何搞政治的。
眼角擒了三分笑意,微微上揚,顧白笑問:「那宋書記打算拿着我的玉佩告我什麼?」
宋應容回:「太不懂憐香惜玉。」
顧白不置可否,也完全不認同自己需要對阮江西以外的女人憐香惜玉,懶得再插科打諢:「你今天是來完璧歸趙的?」
「完璧歸趙只是個藉口。」宋應容將水杯放下,抬眸望向宋辭,「我就是有點想你。」
顧白眼裏,笑意消失殆盡,然後一言不發。
不是無動於衷,他只是再沒有力氣去陪任何一個女人玩感情的遊戲。
阮江西接完顧白電話回到客廳時,秦江正抱着一個大大的紙箱子去扔掉,她便多看了兩眼,有些疑惑。
秦江解釋:「宋少說是垃圾,讓我扔了。」
話剛說完,一隻杯子從紙箱子裏滾出來,杯子的印花是常青。
「那是顧白的杯子。」阮江西細細瞧了幾眼,是顧白的杯子,拖鞋,還有他愛看的書和雜誌,甚至,還有一件外套,阮江西對秦江說,「不是垃圾,都是顧白的東西。」
秦江不說話,等宋老闆發話。
「我知道是誰的。」宋辭懶散地坐在沙發上,抬抬眼皮,命令秦江,「扔了。」
宋老闆脾性一向隨心所欲,從剛才阮江西接了個顧白的電話,還刻意迴避了,大爺脾氣就上來了。
阮江西不理解:「為什麼要扔了?」
宋辭將她拉到懷裏,反問她:「為什麼要留下?」
阮江西愣了一下。
宋辭抱着她的臉親了一口:「我不喜歡別人侵佔我的地盤,一個杯子都不行。」
敢情,是宋辭的獨佔欲在作祟。
阮江西忍俊不禁:「你還是喜歡吃顧白的醋。」像以前一樣,她是開心的,她喜歡她家宋辭這樣為了她的事斤斤計較。
宋辭不由分說:「所以,你不要總提他。」
他看過資料了,那個姓顧的,『糾纏』了他家江西十六年了,罪行簡直罄竹難書!不可饒恕!而且最讓人惱火的是,那傢伙打着一家人的『幌子』,在他
第十六章:扯證(昨天二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