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說過事情之後,和枕濃閒話家常了一陣子,就離開了。
枕濃心裏總覺得四夫人有些怪怪的,並不像是平常表現出來的那個樣子,恐怕也是個心思深沉的人。
景雅那種人,枕濃其實並不是太看在眼裏,不過景雅辦事情也的確是有一套,要不然自己初到京城的時候,也不會是景雅去接的自己。
聽說風無雙還有意讓景雅學着持家看賬,這意思可是昭然若揭啊,枕濃不能不提起精神應對。
她倒是希望早早的分家,但是像蘇府這樣的大宅子肯定是不會願意分家的,怕別人笑話了去。
大家族裏就是窩裏怎樣的不合,表面上還要讓別人看到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姐妹情深,個個虛偽無比。
四夫人離開後枕濃就去了蘇朝歌的書房,去的時候蘇朝歌正在大笑,東宇和赤練也在,枕濃倒是好奇了,有什麼事情能讓蘇朝歌笑出來。
「今天怎麼了,這麼高興?」能讓蘇朝歌笑出聲來的事情少之又少,平時枕濃還能把他逗笑了,其他人一般沒這本事。
枕濃看了看屋子裏的人,笑着問道。
只有赤練的表情不是太好,其他人都不錯,就連一向不苟言笑的東宇嘴角都帶着笑意。
「讓赤練給你說吧。」蘇朝歌看着赤練笑着說。
枕濃扭頭看了看赤練,赤練的臉上還有些紅,閉着嘴,顯然是沒有開口的意思。
「罷了,爺今天心情好,還是爺來說吧。」蘇朝歌看着赤練那副要死的模樣,開口說道。
赤練抬頭看了一眼蘇朝歌,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話。
「赤練他爹給他訂了一門親,現在人家姑娘都十六歲了,赤練還沒有迎娶人家的意思,人家姑娘自己上京城來追婚了,恐怕是過不了幾天就到了。」
蘇朝歌一本正經的說,嘴角還有些掩飾不住的笑意。
枕濃也笑了,看着赤練紅着臉的模樣,覺得挺搞笑的,赤練平時的臉皮厚的跟城牆似得,那裏能見到他臉紅啊。
「她那裏是女的啊!誰家的大家閨秀會自己上門提親的。」赤練終於忍不住的開口了,老爺子定下這門親事,可是女方自己找媒婆上門說的,一切都弄反了。
「噢?」枕濃可不知道這個女孩還是對赤練挺有情義的,赤練那張桃花臉果然是能勾引到那些單純的女孩。
「夫人有所不知,話說在那個姑娘十三歲那年,女孩都自己找了媒婆上門提親了,赤練家裏的老爺子也答應了,可是赤練卻是一躲都是好幾年,現在人家姑娘都十六了,再過兩年都是老姑娘了,可赤練愣是沒有八抬大轎迎娶人家過門的意思,人家姑娘能不着急嗎?」
炳二聽說赤練今天不高興的進了書房,然後他就特別高興的來看熱鬧了,才到屋子裏,就開始給枕濃解釋。
臉上還帶着幸災樂禍的笑容,赤練的那個未婚妻還真是彪悍呢,能看到赤練在女人身上吃憋,這還是說不出來的高興。
赤練一直自詡,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現在的他可沒有當時的自信了,人家都不顧名聲的追到京都來了。
枕濃聽說這女孩,倒是挺喜歡的,比她還大了一歲呢。古代的人果真是結婚太早,她現在頂着十五歲的身子就嫁了人,果真是罪惡啊,枕濃在心裏想。
炳二來了,真正笑赤練的人才來了,炳二自從來了以後就盯着赤練不懷好意的笑,看的赤練心裏毛毛的。
最後赤練跺跺腳,出了書房,然後書房裏的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哈哈大笑起來,真的還沒想到過能看到一向臉皮厚的跟城牆一樣的赤練,還能因為不好意思而跑了。
「我覺得那個女孩聽好的,到了京城一定要好好地款待一下。」炳二呲着白牙,笑嘻嘻的說道。
炳二好像和赤練是天生的冤家,兩個人的關係最好,但是也是最愛看對方笑話的人,枕濃心裏其實也有些惡趣味的,炳二有這個想法,她心裏非常的支持。
枕濃想着什麼時候和炳二溝通一下,出去的時候把她也帶上。
心裏想着枕濃還「嘿嘿」的笑了兩聲。
蘇朝歌莫名其妙的看着枕濃,就知道枕濃沒有想好事。
蘇朝歌臉上的笑意已經沒有了,反而斜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