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止帶着法王等人上山之後,平台之下的山路上又上來了幾人,也跟着爬上了上西首山峰,公孫止的弟子們只道這些人也是法王一路,倒也未加攔阻。
山峰險路之上,公孫止談笑風生,志得意滿:「這山峰除了這一條路徑之外,皆是可上不可下的絕地,咱們慢慢上去,他們也是死路一條。」
此時公孫止的心中樂開了花。
他唆使郭芙謀殺錢青健,原本認為是天衣無縫,他本打算在郭芙得手後,去李莫愁的身上找一找五毒秘傳,順便看看錢青健的身上有什麼好東西。然而當他看到郭芙進入了帥府後院,過了一陣剛要翻牆進入帥府時,卻發現有大批的夜行人進入了帥府,而且各個武功很高,猶其一個又高又瘦的藏僧深不可測,他不知這些人是敵是友,便在一旁觀望了起來。
直到小龍女從院中逃出時,他才知道郭芙並沒有殺死錢青健,就趁亂悄悄進入了小龍女逃出的那間屋子,沒找到李莫愁,卻找到了躺在地上的郭芙,他首先把「含沙射影」收回,又把軟蝟甲脫了下來穿在袍內,郭芙的外衣本來就被小龍女撕了做成綁帶,所以郭芙就只剩下了褻衣。
公孫止在火光的映照下,覺得就這樣把郭芙燒死了未免可惜,不如拿回絕情谷做一房小妾,於是就抱了郭芙離開了火場。
公孫止這一偷雞摸狗的行為其實等於是救了郭芙一命,而李莫愁卻終於葬身火海,雖然不是活着燒死,而是死後被焚,也算是應了她當初的誓言不做錢青健的妻子,就將葬身火海。
然而公孫止好夢終成泡影,沒等他離開帥府,就被靖蓉夫婦逮了個正着。若不是身穿軟蝟甲,怕是這條命就要丟在襄陽了。他當時橫抱郭芙,一來沒有辦法去掀動「含沙射影」的機括,二來他沒料到這兩口子武功都這麼高。
而後他逃出城外時,向東繞過了蒙古進攻襄陽的人馬,在蒙古後方的糧草輜重隊中搶了一匹戰馬,首先跑回了絕情谷,卻比在萬山荒谷內追逃的雙方更早了許多。
他沒有料到的是,背着錢青健的小龍女居然被女兒救入了絕情谷,這真的是蒼天有眼了,錢青健的命就該着由他公孫止來了結。但是在下手之前,他還勸說了小龍女幾句。
公孫綠萼的判斷沒有錯,公孫止若不是看小龍女長得太美,他絕不會等到法王堪堪趕到之時才下令漁網陣合圍。他是真的想收了小龍女為妻妾,雖然小龍女已經嫁給了錢青健幾天,但是公孫止不嫌棄小龍女是不是處女。他害怕漁網陣上的尖刀傷了小龍女的皮膚,這才遲遲不肯下令。
然而小龍女又怎麼可能理睬他的勸說?在錢青健的提示下,知道沒有實力破掉漁網陣的合圍。因此她漸漸靠近了平台西首的山峰,在公孫止下令時,便已上了更高的西峰了。
這谷西的山峰有一個名字,叫做「絕情峰」,峰上更有一處危崖叫做「斷腸崖」,自斷腸崖而上,數十丈光溜溜的寸草不生,終年雲霧環繞,天風猛烈,便飛鳥也甚難在峰頂停足。山崖下臨深淵,自淵口下望,黑黝黝的深不見底。斷腸崖前有一道石樑連接兩處峰頂,而石樑之下便是絕情谷底,是萬丈深潭。
公孫止以為錢青健被逼入了絕路,卻不知錢青健比他更熟悉這座山峰的概況。錢青健眼見小龍女無法逃過金輪法王契而不舍的追殺,想要躲進絕情谷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打算。
公孫止果然亟欲殺了自己,而公孫綠萼也不可能求情成功,而且,就算公孫止不想殺自己,法王等人依然是無法對付的存在。
錢青健的熟悉,是記憶中故事描述的熟悉,卻不是實地考察過的熟悉,所以錢青健已經指示着小龍女找到了斷腸崖的實地實景。
這一刻,錢青健正指點着小龍女欣賞着路邊的一朵花凜冽的山風中,深紅色的鮮花絢爛綻放,直有碗口來大,隨着山風微微搖擺,似牡丹不是牡丹,似芍藥不是芍藥。
錢青健說道:「你知道嗎?這花叫作龍女花。是專門生長在這裏等候你的。」心想:「過兒啊過兒,借你的冠名一用。我和小龍女雖然不怎麼合適,但是你和小龍女是更加的不合適。」
小龍女深信不疑,笑道:「是嗎?你總是什麼都知道,那我可就把它摘下來啦?」她彎下腰去摘花,卻看不見錢青健一張老臉通紅。
夕陽的餘暉中,
第四六一章 跌落斷腸崖的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