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左手,刀刃摁在自己右手小指上,勐地用力,將小拇指整個切下。
鮮血從斷指出噴出,空氣中灑下一道血淋漓。
所有人看着這一幕,不禁有些吃驚,誰也沒想到,柳河杏對霸王,竟然有如此重的感情。大家心中不覺感慨,柳河杏如此深情,卻也不愧為堂堂丈夫!
「嗯!」柳河杏冷哼一聲,將斷指抵在葉歡面前,道:「此生,我必殺你!」
「喔,是這樣嘛……如此,我就只好送你上路了」
葉歡微微點頭,忽然拔出老狗牙,空氣中寒芒一閃,一片鮮血漂過,灑落塵埃。
噗通!
柳河杏的身體跌倒在地上,脖子上一道血口,他捂着脖子,雙目死死的盯着葉歡。
「你,你……好毒……」
在場所有人看向葉歡,從葉歡身上,都感覺到了森然的寒意。剛才柳河杏一番剛烈表現,其實還是很得眾人佩服的。
卻是沒想到,葉歡二話不說,直接將柳河杏斬了。
柳河杏要與葉歡不共戴天,此番,一個在黃泉,一個在人間,的確是沒有同立在一片天空下。
再看葉歡,輕輕咳嗽一聲,將老狗牙緩緩入鞘。
「你們,那個還想報仇?」葉歡抬眼看着霸王的其他弟子。
這些人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其實,又一兩個人心思里,還是想要報仇的。可是,誰敢說出來呢!說出來的柳河杏,現在還在地上躺着呢。
生而為人,活着蠻好,還是不要逞強,不要逞強……
鏘啷!
葉歡將老狗牙還鞘,劍鞘碰劍柄發出一聲脆響,所有人心頭一震,抬眼看向葉歡。
「既入江湖,便應知生死無常。今日,霸王要殺我,就要有準備死在我手上……你們以鐵牢困我,放火燒我,用齷齪手段,阻我來此地……」葉歡緩緩說着,聲音忽然變得凌厲:「怎麼,此刻霸王死了,你們一個個倒化作正義使者了!呸,真當你葉大少菩薩心腸嘛!」
眾人一怔,大家都不明白葉歡之前經了什麼。此刻聽到這話,心中若有所悟。今天葉歡遲遲不到,怕只怕,中間是霸王耍了什麼陰謀詭計。
「對!如這般人,死不足惜!」立刻有人喝道。
「江湖雖大,容不得這種卑鄙無恥這種人!」
「葉先生不殺他,我正準備出手呢,不能容他活到明天!」
「從今日起,誰與葉先生作對,便是與我為敵,我與他不死不休!」
大家指着地上柳河杏的屍體,紛紛破口大罵,亂鬨鬨的聲音響成一片。
此刻大家同仇敵愾,像是要與霸王一脈,不死不休。可各人心裏都應該記得,剛才葉歡不來的時候,他們的態度不是這樣的。
如此,也是人之常情,大家捧的不是葉歡,而是葉歡剛才那一劍。
面子這種東西,既是人給的,也是自己爭的。葉歡的確是隱龍寺下山弟子,可是憐花大師一死,他算什麼東西。
如果沒有剛才那一劍,大家何必將你放在心上。可有了這一劍,萬一葉大少那天拎着劍上門做客,哪門那派受得了。
現在,眾人都給了葉歡面子,而葉歡自己也不能不識抬舉。
他行了個羅圈禮,口中道:「多謝諸位,多謝諸位,大家江湖兄弟,同氣連枝,諸位的盛情,葉某今日記得。」
「正是這個道理,正是這個道理。」
葉歡深深嘆口氣,手指着地上的柳河杏道:「諸位都知道,在下平日裏最是慈悲為懷,今日若不是他咄咄相逼,我也不會……唉,不該吶……」
「是吶,他是大大的不該!」
「在葉先生面前放肆,這是自尋死路,怪不得葉先生!」
「能夠死在葉先生劍下,算是他一輩子榮耀了。」
紛紛攘攘的聲音響起,場上又亂成一團,最後,連眾人口中說的是什麼,都聽不清楚了。
「諸位!」
葉歡輕輕道了一聲,一瞬間,周圍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葉歡。
「諸位,半月之後,是我師父的周年,半月之後的隱龍寺上,葉某擺宴,請諸位到時候未必要去。」
「一定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