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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爭沒有出手,因為他知道這個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面具男-根本就不是真實的人,那是一個魔鬼,一個將自己藏起來的魔鬼。這個世界上的惡人分成兩種,一種是飛揚跋扈,深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個惡人。將做惡視為一種成就,以做惡為樂,但是這種人並不真的可怕。真正可怕的是第二種做惡的人藏起來的惡人。
比如陳重器。
陳重器這樣的人可怕之處在於,那些第一種惡人全都是他的打手,他的刀子。
而這次出現在安爭面前的面具男,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和陳重器是一個類型的人,但是比陳重器多了幾分猖狂。他很自信,自信的可怕。
他給安爭設了一個局,這個局很明顯,但是安爭卻根本沒有辦法躲避。
面具男說,不久之後,明法司的人會一個接着一個的出現在安爭面前。而這些之中,就有面具男。可是安爭無法確定誰是他,怎麼辦?似乎最好的辦法就是避開,一直避開,避開所有明法司的人。然而這根本不是辦法,因為有些禍端是避不開的。
而安爭,從來都不是一個面對兇險就一味逃避的人。
安爭開始思考,為什麼這個人如此確定自己不會分辨出來他是誰?
車賢國的人也好,大羲國的人也罷。安爭一直有自己的態度,他殺人之後蹲在地上餵善爺吃了一顆妖獸晶核,然後把善爺抱起來,看着遠處桃葉落,臉色逐漸平靜。
雲端,一個身穿金色袈裟的和尚臉色微微一變,然後雙手合十。
站在他身後的小和尚問:「師父,你這是為何?」
被稱為師父的和尚看起來外表的年紀也不大,但修行者,本就不好真的從外表上看出什麼年紀。他站在那看着下面的安爭,喃喃自語:「玄庭說,這個少年身上有慧根,你可知道什麼是慧根?」
「和我佛有緣?」
「佛緣是什麼?」
「是」
小和尚搖了搖頭:「弟子不知,大概指的是,心性良善之人?」
「片面了。」
披着金色袈裟的和尚說:「佛不止一面,勸人向善是根本,不動妄念,但也不是必須戒了殺念。這少年餵貓兒的時候宛若菩薩低眉,而殺人的時候又金剛怒目,殺該殺之人,行該行善事,這才是佛緣。」
小和尚問:「那麼師父,他能不能入我佛門。」
和尚搖頭:「他不能。」
小河冷楞了一下:「為什麼?既然師父說他有佛緣,為什麼不能入佛門?」
和尚嘆了口氣:「他念太重,不管是什麼念,都太重。」
說完之後轉身走了,腳下踩着一個七寶蓮台。小和尚站在蓮台一側,忍不住又回頭看了安爭一眼:「師父,那玄庭師兄是不是就因為這個人,而被佛陀罰他面壁思過?」
和尚說:「你錯了,玄庭的錯不是因為別人的錯,而是他自己錯了。妄圖背負起前人的因果,這是干預了天道之事,所以他錯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往和未來,若是把別人的過往看做自己的過往,然後執迷不悟,便是墜入了魔道。你玄庭師兄悟性之高,天賦之強,就算是為師也自愧不如。但他偏偏身在佛門但心在紅塵,只怕是面壁也思不出來什麼過的。」
小和尚似懂非懂,卻也不敢再問。
安爭抱着善爺站在桃林里,轉身想走的時候,發現遠處桃樹上站着一個人。那人身穿白衣,看起來飄然若仙。這白衣還是道袍的款式,看起來真有幾分出塵之色。他就那麼站在那看着安爭,仿佛安爭是什麼世間最奇怪之人。
「想到了你會在這。」
安爭說。
白衣年輕人笑了笑,宛若三月春風。這世上有諸多美少年,這少年則是其中翹楚。【】在燕國的時候,論天賦都說他為第二,但是論風采他為第一。可實際上,不管是天賦還是風采,他都比那個姓蘇的要強上一分。只是他不願張揚,喜歡在陰暗之中獨自前行,非強大必勝之時,不會貿然出手。
他叫風秀養。
「就因為這桃林?」
風秀養反問。
安爭點頭:「就因為這桃林。」
風秀養笑的更加燦爛起來:「我在燕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