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戰的安爭更像是一個英雄。所以這個世界上仰慕寧小樓的女人,遠比仰慕安爭的女人要多。況且他還是個多情的人,多情,多金,地位高,溫文爾雅,不管怎麼看都是一個完美的情人。
可他很憂鬱。
大部分時候,他都很憂鬱。
一個穿着鵝黃色水波長裙的女子緩步走到他身後站在那,臉色有些不太好。她是一個從樣貌和氣質上就能看出來溫婉如水的女子,舉手投足都有一種獨特的溫柔,而她的溫柔只給了寧小樓一人。
「都是壞消息。」
「說吧,最近的壞消息足夠多,已經沒有什麼可怕的了。」
「魔的力量失蹤了,朱校檢雖然沒有匯報上來什麼消息,但從天樞儀上的衍變來推測,是那個朱校檢找到的墜落仙島的人得到了魔的力量,而且應該已經吞噬了。」
啪的一聲,朱校檢手裏捏着的一根樹枝斷了。
「你第一件說的是這個消息,接下來的消息只怕比這個更壞一些?」
「倒是沒有這個壞,我想,第一個消息是最壞的,接下來說的你也容易接受些。」
「唉......說吧。」
「蘇瀾郡分院老院長代玉籌死了,他保護押送的那個墜落仙島的人也失蹤了。」
聽到這句話,代玉樓的身體猛的僵硬在那,微微搖頭:「沒有什麼比這個消息更壞了,代老......是我的授業恩師,是領着我入門修行的人,如我父親一般。這些年在蘇瀾郡為我守着東南半壁江山,剛剛才能卸下來肩膀上的擔子回燕城養老......」
他一邊說,眼淚一邊流。
「為什麼,我要這麼辛苦,這麼痛苦?」
他撩開長衫跪下來,朝着東南方向重重的磕了三個頭:「師父,是弟子錯了,就不該讓您押送那個人。」
那女子的手放在寧小樓的肩膀上,輕輕摩挲:「不要太難過了,人死不能復生,整個白勝君的疆域數以億計的人這麼大這麼沉重的擔子都在你肩膀上,你不能垮了。」
「我聽夠了這些話。」
寧小樓站起來,臉色有些冷:「我從小就被教導,喜怒不形於色,因為我是白勝君的兒子,也是要做白勝君的人,所以我就必須比別人背負的更多。我不能猖狂的笑,不能放肆的哭,甚至不能有情緒上的失控。我熬着,想着,等我成了白勝君之後就能自由些了吧,畢竟這裏我最大了,我可以為所欲為。可父親將這擔子放在我肩膀上的時候我才知道,那一切都是痴人說夢罷了。我更壓抑,更沉重,更加的不能釋放自己。」
他轉頭看向那女子:「莊柔,先生去了,我能不能做些什麼?」
叫莊柔的女子搖頭:「君上,不能。」
「可我偏要做些什麼,先生因我而死,仙師府的人已經敢越界到我這裏殺人,殺的還是我的先生。」
他說完這句話之後,身體開始閃爍起來,莊柔臉色一變,猛的伸手去抓,但那身體消失不見了。她臉色發白,轉身朝着屋子裏跑進去,呼吸急促。
三萬里外,九聖宗,曾城郡。
曾城郡的仙師府是九聖宗境內規模最大的仙師府之一,僅次於在九聖宗九聖山城的仙師府。幾乎半個曾城郡都劃給了仙師府,從東到西差不多有二十幾里,南北有三十里那麼大的一片區域,都是仙師府。亭台樓閣,小山湖泊,河道兩岸景色秀美,這地方雅致的讓人流連忘返。
可是尋常人根本就沒資格看到這一番風景,仙師府的人視那些普通百姓如豬羊。
天空之中忽然有一道流星划過,墜落在仙師府里。不少巡天仙使趕過去看到底怎麼回事,有人離開稟告巡天仙師。白光一閃,這些仙師府的人看到一個身穿白色長衫的男人出現,就站在小河邊垂柳下,似乎也醉心於這裏秀美的風景。
「你是誰!」
有人怒問一聲。
「我叫寧小樓。」
寧小樓轉身,抬起那隻秀氣漂亮的手看了看,然後眉頭一抬,傲氣霸氣一瞬間出現在這張臉上。
「滅你一座仙師府,為我先生陪葬。」
他的手往下一壓,動作輕柔舒緩,可是氣場卻狂暴的令人窒息。一秒鐘都沒有,仙師府就被夷為平地,不管是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