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不敢不敢，上仙千萬不要這麼說。」
程厚然不住的叩首，年紀這麼大了，在家族之中地位那麼高的人，此時額頭撞的都已經發紅。然而程家上下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因為等級就是等級。
為什麼仙宮的人那麼恨人間界的人不認命？
因為他們是認命的。
「別這麼說，你也是上仙。」
長眉道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記得，我是親自派人來你們程家送的消息，之前為了證明我的人把消息確實送到了而不會冤枉你們，我還親自下手用了刑，臨死的時候我那個手下都沒有改口，所以說他肯定沒有騙我，消息是送到了的。既然如此......程家的人為什麼把我派人送來的消息當做一個屁？」
程厚然嚇得臉色發白，不知道說什麼，唯有磕頭，不住的磕頭。
「好歹你也是一家之主，拿出點一家之主的樣子來。你看看你，這樣磕頭磕下去的話，以後在你們家的小輩們面前還怎麼把他頭抬起來？」
「請上仙明示。」
「真的要我說？」
長眉道人沉默了一會兒後嘆了口氣：「你果然還是不肯自己做出決定，果然還是想在自己家裏人面前做出一副你不願意傷害他們的樣子來。既然如此，那麼這個惡人我來做好了，我成全你。」
長眉道人說道：「我當然是相信你的，我交代下來的事你還不至於當做耳邊風。我問你......下去人間界殺人的是哪一家的人？」
他這句話一出口，外面跪着的人群里癱軟了幾十個。
「是......程雁秋那一脈。」
「哦。」
長眉道人把茶杯放下：「這一脈就別要了吧，這已經是帝尊最大的仁慈。按照我的意思，程家也就沒必要留着了。連帝尊的話都不當做一回事的家族，留在仙宮裏有什麼必要嗎？可是帝尊仁慈，他說誰犯錯就責罰誰，不必要牽連太多。」
他指了指程厚然：「你下手還是我下手？」
程厚然砰砰砰的再次磕頭：「求上仙寬容，求上仙開恩。」
「這個世界是怎麼了？」
長眉道人嘆了口氣：「難道犯了錯不需要收到懲罰嗎？難道跪下來磕幾個頭就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那麼......仙宮裏還要規矩做什麼？你這樣是想讓我同情你嗎？你覺得，我會同情你嗎？」
程厚然的身子猛的僵硬在那，艱難的抬起頭看着長眉道人說道：「上仙......我程家歷來都對仙帝忠心耿耿......」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長眉道人打斷：「對哪個仙帝忠心耿耿啊？」
程厚然的話硬生生憋了回去，他知道自己再說下去的話，可能就不是一脈幾十條人命的事，而是程家真的沒有辦法保存下來。哪個仙帝......青蓮帝尊有多小心眼誰都知道。每個人都有小心眼，可是帝尊的小心眼......會伏屍百里。
「是......」
他重重的叩首：「不老上仙親自動手，我知道怎麼做了。」
他雙手撐着地面站起來，顫巍巍的回頭看向那些家人。
其實他們冤枉嗎？
並不，程家的人手裏這麼多年染的血足夠多了，多到連他們自己都記不清楚。就在不久之前，程厚然自己也不認為家裏人去殺幾個凡人會有多大的問題。甚至，殺幾萬個凡人會有什麼問題。在他看來，自己家裏的人去殺凡人，殺多少，就和今天吃的白米飯，一口是吃進去一百粒米還是九十粒一樣，沒什麼區別。
「那就快點動手。」
長眉道人坐在那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那雙手看起來依然很乾淨修長，並不像是一雙老年人的手。
「我還要回去和帝尊稟告消息，我會告訴帝尊，程家認錯的態度很好。」
「謝......謝上仙。」
程厚然顫抖着轉身，剛要說什麼的時候，就看到遠處天空上有一道火燒的流星急速而來，只是一個恍惚而已，熾烈的火焰就已經到了近前。
轟的一聲！
整個院子裏跪着的人群直接被炸開，崩飛的亂七八糟。院子正中，地面上直接裂開了一片。
第一千二百五十章要麼死要麼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