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也神勇的很。」
方青梅點點頭:
&公子你不必諷刺我,我確實是很神勇。母親也是個好人。那時候剛到陳府,我總覺得叫她娘有些張不開口,不過從那件事以後,我就真心把她當做自己的娘了。」
話說到這裏,便帶了幾分傷感。周寒撩起車簾看看外頭,輕聲對方青梅道:
&陳府不遠了。待會見到了陳夫人,千萬不要太傷感。她的病情,宋大夫尚未讓她自己知道。」
方青梅頓時紅了眼圈:
「……我知道了。」
等到了陳府後門,天已經黑透。
馬車遠遠停在胡同口,門口有守衛的士兵。陳方先下了馬車去找宋指揮,稍後便見宋指揮也到了胡同口,低聲與周寒道:
&不宜多。只請周公子與夫人進去吧。」
一旁陳方笑着往他手中塞了一張銀票:
&苦大人,這個請大人吃酒的。我從小跟着陳大人服侍,大人待我情深義重,還請大人行個方便,讓我也見見陳大人。」
宋指揮遲疑一下,點點頭:
&吧。幾位跟我來。」
三人跟着到了門口,宋指揮朝守衛點點頭,只說了一句:
&是來為陳夫人看病的大夫。」
一行人便進了陳府後院。
進去一個小院,仍有士兵守衛。繞過一條小路,又是一個青磚小院,前頭是佛堂,後頭幾間簡陋屋子,正是往日陳家下人住的地方。宋指揮停住腳步,支開兩個守在房前的士兵,低聲對周寒道:
&公子,你們進去吧。半個時辰之後我再來送你們出去。」
周寒道了謝,與方青梅和陳方沿着磚石小路到了門前。方青梅卻突然停住了腳步,周寒看她一眼,借着月光看到她眼中盈淚,輕嘆一聲,掏出帕子遞給她,然後稍一遲疑,便拉住方青梅手腕,走到房前,敲了敲門。
來開門的卻是陳稟,看到三人一時又驚又喜。陳方按捺不住先跑了上前一把拉住陳稟的手:
&爺!」
方青梅也跟着喊了一聲「父親」。
喊了一聲,兩人眼中淚水一齊滾落出來。
&梅,陳方,你們兩個哭什麼,沒事,我在這裏很好,很好,並沒有受什麼委屈。」陳稟扶着兩人的雙手微微顫抖,身上布衣舊袍,比起三個月前清瘦不少,只是神情還算鎮定,打開房門拉兩人進門,又看了看走在最後的周寒,說道:
&進來說話吧。」
房中只有簡單的桌椅條凳,一盞燭光顫顫巍巍,擱在中間一張陳舊八仙桌上。周寒進了門目不斜視,先整束衣衫,向陳稟面前一跪,恭恭敬敬磕了個頭:
&輩周寒,見過岳父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