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他擁她入懷,眼神平靜,然緊繃的聲音還是泄露了他的心底里的失落和苦澀。
靜靜的房間裏。
莫名的有一絲壓抑和不安。
秦然抿緊嘴唇,去拉他的手臂,語氣討好,「你也來睡覺吧。」
「嗯。」
他淡淡應了一聲,躺在她身邊,剛才的事情似乎是一個未解開的隔閡,瀰漫在彼此之間,令兩人的神情都有些僵硬和沉默。
秦然轉頭看他,想了想,開口打破令人不安的氣氛,「十五,你心裏是不是很在意?」
「沒有。」他微皺着眉頭,不怒自威。
秦然知道他是在意的,也是,她瞞了他這麼多年,就算要他去消化這個重磅秘密,也需要一些時間的,人在知道某些完全無法接受的事情時,總是沉默而深思的,韓遇遙望窗外的夜海,眼底短暫的失神。
秦然心中愧疚,挪近一點,將不着寸縷的身子往他懷裏靠,平時她要是這麼主動,十五早心花怒放了,但現在他連手指都沒有動一下,既沒有笑,也沒有伸手攬住她。
秦然心裏輕輕嘆息,道:「十五,你要是心裏不開心,你就跟我說說吧,這事是我不好,你打我罵我,我不還手就是了。」
他低頭凝視她,眼底似乎有什麼想傾訴,想了想,還是克制下去,化成一片平淡,「算了,我真的沒事,最主要是你開心,其他的都不重要。」
「不是的,這事是我欺瞞你在先,你生氣是應該的,我……你罵我好了,不然我心裏也不舒服。」她內心很扎掙,又很無措,不知道要怎麼解釋,也不知道怎麼才能解開這個心結,原本想對他撒嬌試試的,可是她覺得現在一點都辦不到,害怕他的冷眼,更害怕他的無動於衷,她覺得心臟的負荷好重好重。
「真的沒事。」
秦然緊緊抿住唇,撈過自己的睡裙,慢慢穿上……
一隻有力的手臂抓住她的胳膊。
「你又要走?」韓遇眼底閃過一絲惱意,隱約又有絲看不到底的寂寞。
她的發垂在白皙的臉上,輕輕搖頭,「不是,我想去樓下倒水,渴了,你要不要喝?」
良久。
他輕輕鬆開自己的手,「你去吧。」
她穿着睡裙站起來。
韓遇隨手扔過一件真絲外袍,米白色的,跟秦然身上那件真絲睡裙是一套的,他低聲道:「你把外衣穿上吧,萬一蘇淮回來了,被他看見你只穿着睡裙不好的。」
他也不喜歡別的男人看見她穿得那麼性感的樣子,太惹眼太垂涎了,只能給他一個人看。
「噢。」
秦然低低應了一聲,把睡衣外袍繫上,遮住了纖細的長腿。
她走下一樓。
暫時沒人回來,一樓一片黑暗寧靜,她按開弔燈,看了眼角落的落地鍾,現在才晚上九點,還早着呢。
秦然走到廚房倒了杯冰水。
身子靠在廚台上。
她把冰水慢慢喝下去了。
然後。
她沉默地靠在台上,眼神飄忽,十五好像很在意的樣子,她不知道怎麼跟他講才好,心裏面有些無措。
手中的手機響了起來。
秦然拿起來一看。
來電顧玄寧。
咦——
他回來了嗎?
秦然的眼珠轉了轉,接起電話,眉目平常,「餵。」
「小然然,嗨嗨嗨……」顧玄寧的聲音明顯振奮,「我剛回到z市了,你有在公司嗎?地皮的事情我已經辦妥啦,要不要跟我見一面,我請你吃大餐啊。」
「恭喜啦,又大賺了一筆。」秦然為他高興,想了想,輕笑,「不過我現在沒在公司呢,吃飯的事情就下次吧,到時候由我來請客,以報答你這兩年來對我的照顧。」
「說什麼呢,這麼見外。」顧玄寧懶洋洋的撥着自己的頭髮,眼神妖媚,「你怎麼不在公司啊?這可不像你這種工作狂的風格呀,去哪了?我能過去嗎?」
其實,此時的顧玄寧,其實就際國大廈一樓。
他坐在自己的車裏,本以為秦然就在公司上面,一回z市就先來了世貿大道,還想將車滑進際國大廈的地下
172風流輪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