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是何侍郎養的,但何侍郎已死,他們寧可聽命魏七星,也不願服從何家幾位爺兒們。
因此他們把人救出來之後,便一聲不吭的走人。
何家幾位爺兒們根本不知那些救他們的人,是他們的父親養的死士,還以為是父親生前那位好友派來救他們的。
因男子和女眷是分開關押的,所以他們出城的時候,並沒有一起行動,因此來到莊園後,何大爺他們並不知妻女和庶妹們有沒有被救。
沒救出來,其實也不打緊,只要有錢,還怕娶不到老婆嗎?再說兒子都跟在自己身邊,只是到底年紀小,被關在牢裏幾天,就都瘦了,也不像平常那般活蹦亂跳,而是畏畏縮縮的,看着讓人心疼。
不過他們自己也好不到那裏去,一開始還有人問他們話,不過後來就沒人理睬他們了。
甚至連吃的喝的都沒有。
因此來到莊子後,下人一送上吃食,他們立刻狼吞虎咽,深怕吃了這頓就沒下一餐。
不止大人如此,就是小孩子也一樣。
從前是非珍饈不食,非佳釀不飲,現在,再也不敢計較了,就算饅頭粗礫得讓人難以下咽,湯鹹得叫人作嘔,還是一樣搶着吃喝完。
流放,代表着什麼,他們以前不懂,現在全都再清楚不過了!如果有機會,讓他們不用被流放,他們肯定會牢牢抓住這個機會。
女眷較矜持,沒有像男人那邊搶得凶,何家的兒媳婦里,只有嫡長媳家裏有能力的,早在何家女眷被判入教坊時,就動用關係,把女兒和外孫女買走了,何侍郎的幾個小妾,也和嫡長媳差不多時間離開牢房,只不過買她們的人,不是家人,而是京里出名的青樓,及朝中幾個貪色的官員。
雖如此,剩下的兒媳和孫女,及庶女們,也有十幾人。
解決了肚子的問題,便開始渾身不對勁了,男人們吃飽喝足全都躺平睡覺的時候,女人們卻托着莊子裏的婆子給她們燒水洗澡。
婆子們倒是很好,除了給熱水皂角,還一人給了套乾淨的衣服,樣式和花色絕對比不上她們以前的穿着,但勝在乾淨。
等躺到床上時,何侍郎最小的庶女才怯怯的開口,「我們不會再被關回去了吧?」
「不知道。」何二奶奶淡淡的道,對於未來,她們全都很茫然,不知何去何從,更不曉得那些人把他們從牢裏帶出來,究竟是想幹什麼?
其實黎淺淺他們也不太確定,魏七星把他們救出來幹麼?
看着何家人被安置在莊子裏,黎淺淺他們留下人守着,便一起回了京城。
進城時,毫不意外的看到官差們正嚴密的檢查着出城的人。
「他們大概想不到,何家人根本不是從城門出去的。」黎淺淺托着腮,邊說邊翻着從密室找到的書。
鳳公子倒了杯茶給她,「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你以為他們真想找到何家人嗎?」
「他們不想嗎?」女皇不是下令嚴查。
「女皇多疑且多情,她覺得何侍郎欺騙她這麼多年罪大惡極,一時怒極下令把他殺了,但事隔多日,一時的憤慨之情怕已消去,起而代之的,約莫是回憶起往日舊情了!」
鳳公子說完端起茶碗,慢慢的撥弄着浮葉。
「所以說,朝堂上那些官員們個個都是老狐狸。深知女皇陛下的心思。」
不會惴測聖心的,都不是好臣子!
黎漱那廂則和鳳莊主商議着之後要怎麼做,魏七星肯定不能饒,就不知他的妻子和父親,知不知道他的所作所為。
「把事情都問完後,你打算怎麼處置何夫人他們?」
「不是說好了嗎?」黎漱抬眼看他,「怕我反悔?」
「是有點。」派人殺管家一門的是何侍郎,訓練死士的是魏七星,何大爺他們並不知情,但對鳳莊主來說,知不知情不重要,誰讓他們是何侍郎的兒孫,父債子償天經地義。
只是他怕自己這樣的堅持,會惹黎漱不悅。
「別忘了,何侍郎的作為,不是一句他們不知情就能一語代過的。」黎漱道,「他們既然享受了何侍郎為惡帶來的好處,那麼自然是要承擔他為惡所帶來的後果。」
鳳莊主頜首。
他正愁若黎漱改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