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得防着素喜些,她,她後頭可不止一個主子。」
寶兒點頭,「我明白。」她伸手在素芊的頭髮上輕輕撫過,「素喜她這兩天總往外跑,我怕她是同人聯繫上了。」
素芊扶着寶兒的手起身,寶兒見她站穩了,便放開手,順勢在被褥上輕撫過後,遂捂住嘴輕咳起來。
素芊忙去外頭,把藥罐拿進來,將藥汁倒在桌上的藥碗中,「寶兒姐姐先緩緩,一會兒藥涼些就能喝了。」
「嗯,多虧了你們兩照顧我。」
「寶兒姐姐當初也是這樣照顧我啊!」素芊抬頭朝寶兒嬌憨一笑。
素喜這時正好推門進來,看到這一幕,扭過頭暗撇下嘴,然後才揚起頭對寶兒和素芊道,「可總算連絡到人了。」
素喜去連絡的人是清平門在南楚京城的負責人高大成,這人平日混跡於各大賭場,想找人,不是很容易,得有些耐心才行。
寶兒笑着對她說,「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只是,寶兒姐姐,咱們能搬了嗎?住在這兒,總覺得滲得慌。」素喜道,素芊在旁附和着。
「不急。」寶兒安撫她們,「想搬,也得等高大爺連絡咱們。」
「也是。」高大爺沒連絡到,她們身上的銀錢根本不足以應付租賃新屋子。
藥涼後,寶兒服過藥就睡下了,連午飯都沒吃,素芊給她留了個饅頭,素喜則給她留醬菜,然後兩人先後離開了。
近晚時分,她們兩仍沒回來,倒是隔壁住的一個婆子上門來,她的大嗓門吸引了不少人在外偷聽着。
大雜院裏住着的人都對這新搬來的住客感到很好奇,平日只有兩個像是丫鬟的姑娘忙裏忙外的,另一個似乎是病了,總待在屋裏不出來。
婆子嗓門很大,被她問話的姑娘回話聲若蚊蚋,時不時還咳個幾聲,外頭的人好奇張望着,可也看不清裏頭的情況。
等了好半天,才看到婆子走出來,婆子面對大家的問話,只搖頭道,「那姑娘是個苦命的,帶着兩個丫頭來京里投親,誰知沒找到人,自個兒卻先病倒了。」
「可那天我們家那口子說,她們不像主僕三人。」
「你家那口子眼睛有我毒不?嘖!你們夫妻兩啊趁早死了那條心吧!以為人家姑娘年輕單純好哄啊?呸!告訴你,那姑娘可精了。平常人被我那樣繞過來繞過去的,早就昏了頭,把我問的事老老實實的交底了,可這姑娘愣是沒透給我半點消息。」
婆子看起來很着惱,大家同住大雜院中,對婆子套人話的手段,大都心知肚明,且他們誰沒被婆子套過話啊!若婆子說這姑娘精明,大伙兒自是信服的。
更何況大家剛剛在外頭,都聽到婆子問些什麼問題了,也就是沒聽到姑娘的回話而已。
然而婆子也沒理由騙他們,因此聽完婆子的回答,大伙兒也就散了。
直到月上梢頭,素芊和素喜才陸續回來。
素芊是拿她們刺繡的東西出去換錢,素喜自是又去找高大爺,之前只說連絡到人,卻沒說詳細情況,可見不過是搪塞之詞,這會兒回來,雀躍寫在眼中,嘴上更像是小黃鸝鳥兒般吱吱喳喳個沒完。
素芊倒是難得的安靜得很,既沒誇耀自己掙了多少錢,也沒同她們說那繡鋪老闆對她拿去的繡帕的稱讚,她如此安靜,正在興頭上的素喜自不在意,寶兒卻忍不住多瞧她幾眼。
用過飯後,寶兒服了藥先睡了,素喜難掩喜氣的在床上翻覆去,直到半夜才睡着,至於素芊,她滿懷心事的睜着眼睛一宿沒睡。
天還沒亮,寶兒就醒了,發現喜芊沒睡,她也沒開口詢問,只是緩緩起身去解決生理需求。
等素芊反應過來時,她已經重回床上躺下了。
「寶兒姐姐怎麼起了也不喊我?」素芊狀似抱怨的起床走過來,手裏還抱着枕頭。
「昨晚上沒睡好?」寶兒笑着反問她,素芊點點頭,「姐姐是知道的,我這身手不過是半路出家的,能活到現在,全靠運氣。」
「我知道。」按說,救了她之後,就不該再把她拉進深淵,可既入清平門,想離開?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是,她是被大小姐讓人打了個半死,但也只半死,不是嗎?所以她把人救回來之後,還是得跟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