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怕是不容易。
黎沁沁安置好父母,回了房,就見丈夫坐在窗前看書。
「回來了?」溫文儒雅的丈夫放下書起身相迎,黎沁沁打發走屋裏侍候的,偎在丈夫溫暖的懷裏,小聲的跟他說着自己的看法。
「別想這麼多。就算分家,也還是一家人。」
「我就怕三叔會用這次的事,打算和家裏斷親。」
大姐夫眸光微閃,若他是黎經時,肯定要利用此事,跟黎老太太斷親,但他身為孫婿,可不好這麼說,再說他的前途興許還得靠這位三叔父呢!
都說朝中有人好做官,只要他得了功名,再有這位三叔幫襯,想來一官半職不是難事。
黎沁沁為祖母當年草率行事頭疼,更為妹妹淨淨行事魯莽懊惱,母親當初怎麼就沒把淨淨管好。
聽說黎淺淺現在就在京城,也不知三叔可知瑞瑤教的教主,就是他不曾謀面的閨女兒?想到黎深深在京里數月,不知她是否跟黎淺淺見過面了,當初這些事,三叔是否已經知曉?
她記憶中的三叔是個好脾氣的,還博學多聞,祖父問他事情,總是難不倒他,祖父也只有在三叔面前,才會露出慈祥和藹的笑容。
還有三房的兩個弟弟大郎、二郎,不知如今成什麼樣子了?
記得三房的弟弟們都長得很漂亮,甚至比她們姐妹還要出眾,她曾身邊的丫鬟說,三房的幾位少爺要是女兒身,怕家裏的門坎早就被媒人踩平了!
還有人盤算着要去三房的少爺們身邊侍候,雖然已經分家,但三老爺有才,短短時日就掙下家業,再說三房少爺們不止生得漂亮,還個個健壯,就算不如大房富貴,但總比侍候病懨懨的大少爺強。
閉上眼,就看到記憶里的四兄弟笑嘻嘻的朝她跑過來,黎沁沁睜開眼長嘆一聲。
「怎麼了?」大姐夫感覺到妻子情緒不對,低頭柔聲問。
黎沁沁微仰頭靠在丈夫懷裏,「我總覺得三叔不會輕易饒過祖母。」
「放心吧!沒事的,蔣家那位表姨母進京這麼久,不是好好的?還成了平親王的寵妾呢!」大姐夫安撫妻子,「三叔父沒跟她計較,又怎麼會同祖母計較呢?"
黎沁沁低頭輕笑,不打算和丈夫說明白,大家都以為小蔣氏進了平親王府,成了寵妾是件好事,卻不曾想,小蔣氏都幾歲的人了?還有個快及笄的女兒,就算一時得寵,能撐得了多久?
小蔣氏就是個漂亮的繡花枕頭,外頭漂亮內里草包,要不是長孫氏懶得計較,後來又有祖母護着,小蔣氏的小命怕早就丟了!
如今進了親王府,以為親王府的後宅好混?別傻了!
只是內宅里的這些彎彎繞繞,她是沒辦法跟丈夫說的,索性就不提了!
且說季瑤深這頭,自那次見黎淺淺後,又約見她數回,每次都不是空手而回,看得春壽氣憤難平,黎淺淺卻毫不在意,只是每次給季瑤深的銀票數額持續下降。
季瑤深雖不滿,卻因拿不出什麼好消息來換錢,只能老實認了。
黎淺淺其實也不怎麼在意她給的消息,想她一個初來乍到的庶女,能探得什麼消息?平親王妃又不是吃素的,怎麼可能任由她一個庶女,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作怪。
從季瑤深的話當中,不難看出她對那位紀嬤嬤的倚重,紀嬤嬤原就是親王妃身邊得用的,對王府里的大小事了如指掌,她能給予季瑤深的幫助不小,季瑤深自認為她幫了季嬤嬤的女兒一把,她女兒又在小蔣氏屋裏侍候,因此對紀嬤嬤深信不疑。
不過黎淺淺旁觀者清,很輕易就看出問題何在。
紀嬤嬤是平親王妃的人,如果她有心讓女兒侍候平親王,有必要等到季瑤深出現才出手?只怕紀嬤嬤根本就沒女兒吧!要不就是為了在小蔣氏身邊安插人手才特地認的。
這天季瑤深帶着紀嬤嬤離開後,春壽忍不住對黎淺淺道,「小姐,您對她也太大方了!」算一算都給了她多少錢了!
黎淺淺笑而不語,起身離開,春壽還待再說,被春江狠瞪一眼,才訕訕的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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