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曉內情的,不由心疼眼前這位官家千金,聽不知情的人說唐大姑娘不孝,不禁為唐大姑娘辯解起來。
唐大姑娘倒是渾不在意,只問,「我大哥可派人過來了?」丫鬟們搖頭道不知,「行吧!既然小姑姑讓我走回去,那就走吧!」
說着,就提裙往前走。
丫鬟們氣憤的跺腳,可又能如何,只能跟上去。
尚幸走沒多遠,就有一輛馬車靠過來,「唐大妹妹,怎麼自己一個人呢?上車吧!你要去哪兒?我送你一程。」
說話的姑娘笑吟吟,唐大姑娘抬頭看去,見是姚縣尉的女兒,忙笑着朝她打了招呼。
「妹妹是被家姑罰了,不好上車。」
「不妨事,你姑姑那人脾氣來得急去得也快,不打緊的,快上來吧!」姚小姐的丫鬟扶着唐大姑娘上車。
上車後,姚小姐等她坐定了,才道,「你那姑姑啊!今兒在泉流城中可是大出風頭呢!」
「怎麼了嗎?」
「嗐,你還不知道嗎?你姑姑和你親事未定,咱們城裏多少人家盯着你們兩兒,不過因為她在牢裏吆喝了那一陣,不少夫人太太聽聞就打了退堂鼓,反倒是一些自詡有遠見的聽了頗喜歡的。」
姚小姐扳着手指頭細數了一遍,自來到泉流城驛站之後,姚家、吳家都曾去拜訪過,不過和吳縣丞家的孫女不同,姚小姐和唐大姑娘一見如故,頗常來往,吳縣丞的孫女們恃才傲物,頗瞧不上姚小姐,覺得她咋咋呼呼的。
吳家姐妹與任家兩姐妹本就親密,年前任大人赴京之前,曾傳出,等任大人回來後,就會為三子求娶吳家姐妹之一為媳。
可是任大人一去不返,毫無音訊,這門親事自也不了了之了。
家裏長輩們的決定,自要對小輩們告知,吳家比較現實,知道任大人可能要倒,對這樁親事不了了之是高興於心,面上卻絲毫未顯。
於此同時也交代兒女,與唐家只需基於禮貌性往來,不必深交。
看唐三小姐那個性子,再看唐大少爺兄妹在家裏受到的待遇,怕唐大人是個腦子不清楚的傢伙,要不怎會眼睜睜看着親生兒女,被父母小妹如此苛待?
至於姚家,就沒考慮得太多,姚家兩個兒子都已成親,現在都在京城附近的衛所當差,身邊也就只有小女兒在,對小女兒的終身大事,姚夫人已有打算,現在嘛!就是隨女兒高興,想結交誰就結交誰,反正再過不久,她就出閣了,現在結交的友人,等婚後自然就淡了。
要是她現在一味的阻攔,可能反倒引起女兒的反叛心理,若因此惹出事情來,豈非不妙。
此外,姚夫人覺得,唐家兩兄妹着實可憐,沒有親娘,就連親爹也不靠譜,放任小妹欺壓兒女,祖父母只顧聽人拍捧,全然不顧及兒子官聲,這樣的人家能走多遠?唐大人一旦有事,可憐的也就只有這對兄妹罷了!
畢竟唐大人吃罪沒了官身,唐家那對老的還不是得靠唐大少爺這孫子來養?至於他們那個姑姑,那樣的性子,出嫁之後能風平浪靜過一輩子?不可能,姑娘家在婆家腰杆子要硬,就得娘家人撐腰,她遇到事情,唐大少爺這個侄子能不出面幫襯?
所以說,唐大少爺不能嫁,唐大姑娘倒是可以結交,也好讓女兒見識見識,別人家的姑娘在家裏過的都是怎樣的生活。
女兒大了,自小生在蜜罐子裏,渾不知人間疾苦,就該讓她見識下世間人心險惡,成親之後才會有所防備,不至於傻呼呼的任人宰割。
父母之愛子,當為其計深遠,只是父母也是人,難免會有思慮不周之處。
姚夫人為人母后,方知當年母親之難,知女兒將遠嫁,滿心雀躍期待着新生活,她不舍女兒將遠行,想把自己所知全教給女兒,但人心險惡這一條,卻不知怎麼教給女兒,怕女兒對身邊人毫無防備,萬一這些人起歹心,女兒被算計得屍骨無存。
又怕把這些自己的猜疑教給了女兒,原本忠心的下人,因為女兒的無端防備,反而起了反心。
而最痛的,莫過於女兒遠嫁之後,自己再無插手其中的能力,只能眼睜睜看着女兒遠行,從此在另一個人家的深宅大院中拚搏,是好,是歹,她都只能聽着。
因為距離遙遠,等她聽到消息的時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