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新來的員工,剛來上班沒多久,業績差一點,也是情有可原……」
他話鋒一轉:「不過,鄭翼晨醫生,真的是差得太離譜了!我也實在看不下去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居然得了個鴨蛋,這真是一個恥辱的記錄,徹底刷新了下限。」
梁銳文搖頭晃腦,語氣沉痛,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我本來很看好鄭醫生,還專門給他安排了一個地理位置上佳的診室,希望他能夠做出一番成績,也不枉我一番苦心栽培,沒想到……他居然交出這種成績。」
梁銳文捂臉嘆息:「我都沒臉看了,主任,一切都是我教導無方,請你懲罰我。」
鄭翼晨開口附和道:「既然梁醫生都這樣說了,主任,你就了了他的心愿,狠狠懲罰梁醫生一頓吧,我覺得我有今天,真的是他教導無方。」
梁銳文的表情瞬時間僵住了,嘴巴歪斜,雙眼發直看着神情自若的鄭翼晨,心下大叫:「拜託,我說的是場面話,是個人都知道不能當真好不好?你自己業績糟糕,還有臉叫別人為你受罰,這話都說的出口,未免太過無恥了!」
鄭翼晨則是心頭冷笑,對付無恥的人,他當然要用更加無恥的方法。
既然梁銳文都好意思說廁所旁邊的診室,地理位置上佳,苦心栽培,栽培到連一個病人都不分給自己,那他為什麼不能順着梁銳文的話往下說呢?
梁銳文頓時演不下去了,用求助的目光望着顧明高,顧明高眉頭一皺,沉聲說道:「梁銳文管理無方,我當然會懲罰他,不過事情總有輕重緩急,還是先說說你的業績。」
他話說出口,梁銳文急忙向底下人打眼色,醫生們會意,紛紛開口指責鄭翼晨的不是。
「自己沒本事,還要叫梁醫生給你背黑鍋,真不要臉。」
「看樣子,我們針灸科史上最差業績,終於誕生了。」
「估計今後的幾百年,也沒有人能破掉這個記錄。」
「乾脆我們以後叫他鴨蛋晨好了。」
鄭翼晨被這班人冷嘲熱諷,不為所動,心裏暗道:「你們還真是大驚小怪,只要給我時間,我絕對能做得更差。不光不賺錢,還打爛幾個火罐,就當是負分的效率值了。」
顧明高等到醫生們的痛罵與嘲諷告一段落後,這才開腔,冷冷問道:「梁銳文,業績不達標的話,有什麼懲罰?」
鄭翼晨聽到懲罰二字,面色一變,不由得調整了一下站姿。
進入針灸科之前,他早就有耳聞,針灸科的獎懲制度,是整個中心醫院的科室中最嚴苛的!
據說,顧明高明確規定了一個達標的業績金額,要求每個醫生每個月都要達到相應的金額標準。
如果不達標的話,那個醫生當月的獎金,就會被扣除四分之一,發放給那些業績達標的醫生,作為獎賞。
這種懲誡手段十分嚴厲,迫使一班下屬努力工作,爭取達標,免得一個月賺不了多少,獎金還要被扣除大半。
果然,梁銳文回答道:「按照規定,應該要扣除四分之一的獎金,所以,鄭翼晨應該被扣除……」
他說到這裏,再也笑不出來,臉色十分難看,好像被人硬逼着塞一坨大便到嘴裏。
顧明高也想到了關鍵處,眼中怒火大熾,跟梁銳文相比,也好不到哪裏去,成了豬肝似的醬紫色。
「果然,我就知道他們會是這副表情……」鄭翼晨心下暗笑,繼續調整站姿,以便更好地欣賞到兩人的神情。
對於那些有業績,但是不達標的醫生人來說,這種懲罰方式,自然是十分嚴厲。
但是鄭翼晨的情況比較特殊,他的業績並不是不達標,而是根本沒有業績,獎金也為零。
就算按照規定,扣除他四分之一的獎金,零的四分之一,也還是零。
這還不如鴨蛋呢,鴨蛋分了四分之一,還能解解饞。
他一分錢的獎金都沒有,自然也就無從扣起。
什麼叫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這就是了!
就算是獎金全扣,鄭翼晨也是一點意見都沒有。
台下的醫生們,也想通此節,每個人臉上的表情,可以說是千奇百怪,有的愕然,有的詫異,有的忍俊不禁,有的細聲怒罵。
顧明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