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晨,面露悍色:「今個兒就給你這不長眼的傢伙放放血。」
他從兜中掏出一把彈簧小刀,一按按鈕,鋒利的刀鋒彈了出來,一聲獰笑,手一揚,揮刀直刺。
鄭翼晨這才開始害怕起來,敢情這兄台果真不是做小偷的,看着出刀的兇狠明顯就是一個見慣血的青皮。
以他平日經常習練武術的功底,這一刀他是有能力躲開的,可是在這摩肩接踵的車廂內,他如果躲了這一刀,這一刀就要傷到別人了。
他看準刀子的來勢,輕輕移動腳尖,身子側開兩寸,避開胸口的重要部位。
泛寒的刀鋒在鄭翼晨的右臂上留下一道十多公分的刀痕,鮮血淋漓。
少年正準備再添上一刀,一隻巨大的手掌毫無預兆的探了過來,握住他持刀的手腕。
花襯衫少年發出一聲痛呼,這隻手掌就像鐵箍一樣鎖在他的腕上,不住收緊,幾乎要懷疑自己的手要斷了,刀也拿不穩,掉在地上。
鄭翼晨捂着傷口,往後一望,這才看清出手援救他的人居然是一個滿頭銀髮,身材魁梧的老人,急忙道謝道:「謝謝大叔幫忙。」
銀髮老人點頭道:「剛才我都看到了,小伙子心腸不錯,寧願自己受傷,也不想傷了別人。」
而這時眾人也發現了車中有人持刀傷人,慌亂了一下,看那人已經被制服了又放下心來,紛紛提議車子改道,開到派出所去,將兇徒交給警察。
在公車開到派出所的途中,老人始終握着花襯衫少年的手腕,少年一點脾氣也沒有,蹲下身來,大汗淋漓,不住低聲呻吟。
鄭翼晨背包里自備了一些醫療用品,簡單用安爾碘清洗傷口,指揮旁人幫忙用無菌紗布和膠帶包紮好傷口後,對老人家豎起拇指:「您的握力真厲害,應該是有練過的吧?」
銀髮老人露出一絲傲色:「不是我瞎吹,我練得鷹爪功也有三十年的功力了,單手能捏碎四個核桃。」
他有心顯擺,手上力道加大了幾分,花襯衫少年痛得鬼哭狼嚎,不停大叫:「輕點輕點,斷了,骨頭……」
鄭翼晨感嘆道:「我要是有您老這種手力,做推拿這行可就容易多了。」
推拿一門,最基本的就是力氣要足,鄭翼晨身子單薄,雖然知道藉助自身體重發力,也有勤練功法,有時候遇上一些特別壯碩,特別受力的病人,幫他們治療後也會累個半死。
「我看你這架勢,也是學過一點功夫的,就是不精純。」老人家說道。
「是學過一點,只是為了強身健體,還有,工作需要,我是一個推拿醫生,為了掌握一些用力的技巧,就學了些功法。」
推拿中最難掌握,也是最精髓的一門手法,叫做「扳法」。
扳法的動作要領是藉助雙手瞬間相互交錯的閃動力將錯位的關節扳回正位,講究與武術中的寸勁發力不謀而合。
鄭翼晨學的所謂武術,其實是一些皮毛,好不容易在現實中遇到一個武術高手,自然不會放過這個討教的機會,忙不迭的拋出一連串問題。
老人家慢條斯理,對答如流,解答了不少鄭翼晨潛藏多時的疑惑,也讓他對練習了三年多的太極拳有了更深一層的領會,如果能把老人所講的東西融會貫通,他就能將太極拳用於實戰,心中十分開心:「這一刀挨得太值了!」
兩人聊的正歡,鄭翼晨突然想起一事,抱着姑且一試的心態,詢問老人:「大叔,請問你有沒有學過氣功?」
老人眉毛一揚,說道:「當然有練過,練武不練氣,到老一場空。一個練武的人如果不練氣功,沒法鑽研更加高深的武術。」
鄭翼晨心神激盪,暗道:「運氣實在太好了。」他充滿期待的問道:「那你能不能指點一下我聚氣的方法?」
老人望了他一眼,搖頭說道:「我教不了你。」
第二十六章武術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