鱗!
他對上了鄭翼晨的目光,心頭驀地狂跳不已,有些發怵,轉移目光,心頭暗道:「才二十多歲的小鬼,怎麼會有這麼犀利的目光?」
自從學會了《靈針八法》之後,顧明高的針法,在鄭翼晨看來,完全是小菜一碟。
誠然,顧家四代鑽研,在針刺方面,耗費不少心血,放眼全國,能在針灸一道,與顧家相提並論的,板着指頭都數得過來。
可是四代鑽研,對上曠古爍今的內經醫術,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百年心血,對上千古風流,孰高孰低,一目了然。
現在的鄭翼晨,在針灸方面的技藝,早已超越了顧明高,他欠缺的,只是時日的歷練,歲月的積累罷了。
他的心態跟半年前相比,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拜師學藝的念頭,早就已經淡下去了。
在和胡憲峰的接觸中,他也不免生起「徒弟如此,師父也好不到哪裏去」的念頭,對顧明高的好感蕩然無存。
今日所見,更讓鄭翼晨對他有一種發自內心的厭惡。
鄭翼晨張口,正準備冷嘲熱諷顧明高几句,為李三光挽回顏面。
就在這時,隔壁的客房門打開,鄧院長陪同着一個大腹便便的禿頂男人走了進來。
在場人無不閉上嘴巴,停止交談,目光齊齊對準禿頂男人。
毫無疑問,那個大肚禿頂男就是衛生局局長林源。
林源看似其貌不揚,但他用綠豆大小的眼睛掃視眾人時,多年官場的積威還是讓每個被他看到的人都有些膽戰心驚。
鄧光榮小心賠笑道:「局長,這些專家教授,是我們醫院最高明的醫生,今天把他們一股腦請來為老太太會診,相信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覆。」
林源擺手,制止鄧光榮繼續說話,開口說道:「各位教授,想出一個好的診療方案了沒有?」
鄭翼晨這才將目光轉移到病床上的老人,老人微眯着眼,呈嗜睡面容,四肢僵立不動,床頭兩側各站着兩個護士,對她的四肢進行按摩,還有關節鬆動,防止她長期臥床,肌肉萎縮和關節僵硬。
鄭翼晨偷偷望了一眼拿在主診醫生手中攤開的病歷,重點看了一下主訴和現病史,對老人的病情了如指掌。
「原來是腦出血引發的中風後遺症,現在右半身偏癱,肌力評估為1級,只有肌肉收縮反應,連移動都做不到,還有失語,連話都講不出。同時患有高血壓,糖尿病,二級心功能不全等疾病,不是一般的難搞啊。」
鄭翼晨定睛觀看病床上的老人:「正氣極虛,面色泛白,是氣血不足的症狀。老年人身體太虛了。」
「林老太太的身體狀況太差,只能先調養好身子,等病情趨於穩定,才能對症治療。」神經內科的陳主任硬着頭皮說道。
「哦,那你說要多少時間?」林源眯着眼睛問道。
「大概,三天……哦不,五天……嗯,一個星期就能穩定病情。」陳主任額頭冒出汗珠,樣子有些狼狽。
林源走到陳主任跟前,嘴角抽搐,沉聲怒罵:「放屁!」
他其實是怒到了極點,又擔心打擾自己母親的睡眠,也只能壓低嗓門罵人,要是換在另外一個場所,他早就暴跳如雷了。
「我是誰啊?我是那麼好糊弄的嗎?我媽剛剛進這家醫院的時候,你們跟我說,老太太半個月內就能痊癒,就連偏癱的身體也能正常走動。」
他揪起陳主任的衣領,面目猙獰,低聲吼道:「現在呢!還是照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連話都說不出。」
他的胸口起伏,語氣平淡了一些:「我已經降低要求,不要求她能走動,反正我有能力伺候她養老,我只是想和她說說話……」
林源望向病床上的母親,頓了一頓:「……只想說說話而已。」
陳主任辯解道:「老年人的中風後遺症,本來預後不良,再加上老太太好幾種疾病纏身……」
林源眼泛寒光,望了陳主任一眼,他心下一寒,下面的話再也說不下去。
林源太陽穴的青筋啵啵跳動,如同一條扭曲的蚯蚓:「我的要求已經降到最低,這你都無法給我一個確切日期,還敢在我面前解釋!」
這一通劈頭蓋臉的怒斥,看似對準
第一百零五章神轉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