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你在哪裏?劉雪梅在心裏呼喚着張小京。
她忽然發現自己其實並不怎麼恨張小京,她發覺自己已經離不開他,他已經完全佔據了自己的心窩,他過去對自己的種種好,電影一般的在眼前一一浮現。
她開始後悔,後悔當初不該那麼衝動,一氣之下離開了心愛的男人。
兩個相愛的男女,膩在一起的時候,日子過得平淡似水,很難感受到彼此之間那份濃濃的愛意。而一旦分開了,有了距離之後,才會漸漸的明白,原來自己對他(她)的愛是那麼深,那麼的濃,原來平平淡淡才是生活的真諦。
暮靄慢慢的降臨,開往霞棲鎮的最後一班中巴車即將出發,而那個混蛋的影子始終沒有出現,劉雪梅猶豫着要不要回家。
「你是在等我嗎?」一道聲音忽然在背後傳來。
劉雪梅似驚似喜,猝然回首,道:「你……」
在這一瞬間,心中縱有千言萬語,都噎在了咽喉,她只說了一個字。但就是這麼一個簡簡單單的「你」字,含蘊着不知多少的情意,多少的哀怨。
張小京撓了撓頭,笑嘻嘻道:「再不回去就沒車了。」
人,是一個由矛和盾結合得完美無瑕的混合體。
明明喜歡一個人,卻偏要裝出一副很不在乎的樣子。
劉雪梅用力咬住了嘴唇,雖然嘴唇快要被咬得出血,雖然眼睛裏已有淚珠在打轉,卻還在壓抑着自己的情感。
她拼命忍住,不去瞧張小京這個可惡的混蛋的笑臉,只是眨也不眨地望着別處,「我回不回去干你什麼事?」
「怎麼不干我的事呢?」張小京笑了笑,「是我把你從家裏拐騙出來的,你要是有個什麼好歹,你爹還不找我麻煩啊?」
「臉皮真厚!」淚珠已經從眼眶裏滾落出來,劉雪梅努力想使自己的心情變自然些,但無疑是失敗了,「你覺得自己魅力很大,所有的女孩子都應該喜歡你?」
張小京忽然上前幾步,拉着她的手,輕笑道:「她們是不是喜歡我,我並不關心。我在意的只有你一個人。」
劉雪梅心裏甜的跟吃了蜜糖似的,表面上卻裝出一副不屑的神情,甩着他的手,嗔道:「鬼才信你這個混蛋,這種話不知在多少女孩子面前說過。」
張小京大膽的從背後摟着她柔軟的身軀,在她的耳邊輕柔的笑道:「傻瓜,我還是第一次對一個女孩子說這樣的話。」
劉雪梅閉着眼睛,眼淚已一連串流下來。她柔弱無力的靠在張小京懷裏,只覺身子又輕又軟,像是靠在雲堆里,既不願動,也不願說話。
張小京扳過她的臉,輕輕的擦去她臉頰上的淚痕,笑着耳語道:「傻瓜,你應該對自己要有信心。雪梅,你知道嗎,在我眼裏,你是世上最美、最可愛的女孩。」
劉雪梅被他的柔情所感動,智商變得跟小學生一般,滿臉緋紅的轉過身來,埋下頭來,粉拳不住的捶打着他的胸膛,嗔道:「你這個混蛋,就知道哄騙我。」
張小京擁着她,深情道:「我想就這樣哄你一輩子。」
劉雪梅心滿意足。
頓了頓,似乎想起了什麼,劉雪梅抬起頭來,道:「混蛋,我們回去吧。」
張小京愕然道:「現在就回去?你不是說要在縣城玩幾天再回去的嗎?」
「豬場又發生疫情了。我爹要我們趕緊回去。」
張小京忙道:「那你趕緊回去吧。」
「我爹要我們一起回去。」
張小京疑惑道:「不會吧?你爹怎麼會突然改變主意了呢?」
「爹說你的湯藥很有效果。」
「哦,是這麼回事啊。」張小京明白過來,倔勁一下子就上來了,「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我就那麼賤嗎?我才不去呢。」
劉雪梅白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說道:「剛才某人還在我面前說得那麼好聽,這點委屈就受不了了?」
張小京委屈道:「我受不了你爹的白眼。」
劉雪梅柔聲道:「為了我,你難道就不能委屈一下嗎?」
「為了你,受多少委屈都可以。」張小京眼睛眨了眨,壞壞的笑了笑,「那我能得到什麼好處呢?」
劉雪梅羞着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