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地處沂蒙山麓,位於徐州東北角落。
在這個時代,以微山湖為首的南四湖因為沒有河水南侵,所以尚不存在,泗水從沛縣東面繞城而過,而泗水以東的這個伸入兗州和沂州之間的斜角就是滕縣轄地。
正因為這裏地處兗州和沂州夾角之間,而且距離蒙山和泰山都不算太遠,所以這裏一直受到兗州沂州影響很大,或者說這裏的民風更接近於齊魯。
莊永勝按住自己邯刀站在城牆頭上,注視着北方。
滕縣面積不小,人口亦是不少,但是城池的城牆卻不算高厚,縣城也不大。
驛道從兗州州治瑕丘南下,過鄒縣、嶧山,便進入滕縣境內之弟滕縣縣城,而另一條驛道則是從滕縣向東可進入沂州西部大縣——費縣,向東南則可蜿蜒小道抵達沂州另外一縣——承縣(現棗莊)。
黑色的人流仍然斷斷續續的在地平線上出現,每每看到這一幕,莊永勝都覺得頭疼。
來滕縣之前,莊永勝還有些擔心是否能如願以償的擴軍到兩個軍,但是現在,只要你有糧有武器,別說兩個軍,就是五個軍十個軍,也能輕而易舉的募集到兵源組建起來。
來自任城和鄒縣的流民正在源源不斷的向滕縣湧來,而從東面的費縣過來的流民數量也是不少。
僅僅是自己進駐滕縣不到一個月時間裏,從北面兗州和東面沂州湧入的流民數量起碼超過了六萬人,而且絲毫沒有減緩的趨勢。
他已經連續像駐紮在沛縣的盧啟明去了四次急報了。
現在雲集在滕縣的流民災民數量已經超過了八萬人,來自徐州的命令是要求將這些流民攔截在北面,不准踏入彭城,最好能將其驅逐回兗州和沂州,但這顯然是一件無法完成的任務。
別說無法完成,就算是能完成,他也不會這麼去做。
如果不是他的刻意派人去兗州和沂州那邊去宣傳,流民來的勢頭也不會這麼兇猛,如果不是他態度曖昧的阻攔,流民又怎麼會大規模的繞過滕縣向彭城進發。
除開他在酇縣組建起來的一軍外,到滕縣這邊之後,新的這個軍又迅速組建起來了,但是這也好逛了他從淮右、亳州梁緒以及到徐州這邊之後盧啟明那裏獲得的所有錢銀糧草和武器。
兩軍在手,看起來似乎也有些實力了,但莊永勝卻知道比起自己在潁州時的一軍牙軍,這兩軍力量都還差得遠。
除了原來的那一個營算是老底子外,其餘在酇縣和滕縣新編的九個營四千多人全都是新卒,戰鬥力堪憂。
哪怕他也從兗鄆老家那邊招攬了一些老兄弟來,又從一些潰散的泰寧軍潰軍中選拔了一些軍官老卒,但是新軍就是新軍,訓練時間又短,不能指望他們能有多大的戰鬥力。
「大兄,蘇大人他們來了。」
身後傳來莊永濟有些疲憊的聲音。
「唔,我知道了。」莊永勝沒有回頭。
蘇鐵和楊恆出現在城牆頭上。
這種縣城城牆不高,而且也沒有馬面和藏兵洞這類更為複雜的構造,單純的牆面,雉堞,還有一些簡單的防禦設施,構成最尋常的防禦體系。
「永勝兄。」
「蘇兄,這是……?」
「這是楊恆,剛從澮州過來,他希望能在這一次徐州戰事中一展所長。」蘇鐵還不清楚莊永勝的態度,所以語氣也很委婉,「君上對這些從大道學堂和學軍里成長起來的年輕人都很重視,他們父輩都是在淮右軍中犧牲了的。」
「見過莊大人」」
莊永勝目光微動,他聽說過大道學堂和學軍,知道大道學堂大部分接納的都是淮右軍中犧牲了父輩且自己又無人撫養的孤兒,很得君上的看重信任。
說實話,莊永勝也很羨慕這種體制,他也希望自己的部下們一樣可以享受到這種待遇。
「蘇兄,不知道以後我這些兄弟們如果陣亡,他們的子侄能否享受此等待遇呢?」莊永勝假意問道。
「永勝兄難道還懷疑君上的信譽麼?」蘇鐵正色道:「之所以我請永勝兄務必要將軍中士卒名單一一造冊報送回防禦守捉使府杜大人那裏,就是因為這方面原因,若無冊簿登記,何
第十四節 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