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敵軍陣地阻擊的時候,就該是它們顯身手的時候了。
投石車的小型化早就有了,主要是方便步兵行軍使用,大型投石車雖然威力巨大,但是一來裝載拆卸始終有一個過程,二來在遇到臨時性敵襲時就未免來不及了,所以小型投石車隨着騾馬拉着行走也就開始出現,這一次正好可以在城中的街巷大戰中派上用場。
一旦遭遇敵軍的阻擊,那麼三五架投石車便迅速立定,碗口大小的石彈迅速開始發射,一般性的宅院和哨樓根本經不起這種超近距離的轟擊,一刻時間基本上就能見出分曉,
又或者就是小型火龍炮直接轟擊,帶着焰火的炮子鋪天蓋地而至,幾息之間就能讓整個宅院或者望樓燃起大火,而圍在外圍的步兵士卒再輔之以強弩密集攢射,這個時候兵力優勢就可以徹底顯現出來,硬生生就可以把一個一個原本在蔡州軍看來是堅如磐石的堡壘據點給啃了下來。
當密集的突破從各條戰線上傳來時,袁懷慶和袁無為都急了。
他們考慮到過徐州軍會展開全面的進攻,也想過敵人可能會以器械優勢和術法優勢來實施突破,但是他們卻沒有想到敵人竟然在這種協調配合攻擊手法上玩得如此嫻熟完美,己方原本在據點、堡壘、哨塔上安設的許多術法禁制、陷阱根本沒有來得及派上用場,就被敵人的採取這樣狂野粗暴的方式給摧毀了。
無論是投石機還是火龍炮,這種小型化之後的遠程武器在城戰中發揮出了超乎想像的威力,之前蔡州軍方面所做的各種準備都是針對敵軍可能用步兵來強攻,可能利用兵力優勢來硬推,沒想到徐州軍卻早有準備,使用這種手段來暴力摧毀,根本不給己方的術法陷阱和禁制任何機會。
這種情況是之前蔡州軍完全沒有預料到的,而且徐州軍這一輪攻勢如疾風驟雨,持續不斷,根本沒有給蔡州軍半點喘息之機,就把蔡州軍打得暈頭轉向,幾乎是從拂曉到下午,就實現了全線突破,直接把兩萬蔡州軍打潰,壓迫到以西門為中心不到兩千步的範圍內,而且攻勢仍然如潮,丟失的地盤仍然在不斷增加。
一句話,蔡州軍被徐州軍這一輪突然爆發出來的攻擊給打懵了,之前所作的準備完全沒有發揮出預想的效果,這直接導致了多條戰線的潰敗。
「慶伯,不能再等了,必須要發起反擊!」袁無為臉色陰沉的可怕,而袁懷方和趙永輝也都一樣臉色鐵青。
誰都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局面,考慮到過敵人的攻勢會非常兇猛,但是卻沒想到會打成這樣,如果不馬上反擊,敵人一旦畢竟西門,恐怕他們的投石機、火龍炮這一類遠程打擊武器會更展現出威力,甚至可能會直接摧毀西門這一段城牆和城門樓,那種情況下,蔡州軍就再無可依,就只能敗退了。
「沒錯,的確需要馬上反擊,遏制住敵人的攻勢。」袁無畏插上話,此時他卻沒有這幾位那麼頹喪和暴怒,顯得格外冷靜,「但我們怎麼反擊?某以為不能硬拼,現在敵人採取了小抱團,而且配備了遠程打擊武器和術法師,先前文清和文溪他們都嘗試了反衝鋒,但是結果你們都看到了,……」
氣氛要凝滯起來,袁無畏的話撕開了先前遮遮掩掩的事實,袁文清和袁文溪帶隊的突擊小組幾乎是在沒有任何預兆之下就遭到了敵人火龍炮的瘋狂覆蓋射擊,而為了躲避火龍炮子而發起反擊的突擊組又遭到了術法強弩的全覆蓋密集攢射,袁文清重傷,袁文溪當場陣亡,這個結果幾乎讓袁懷慶和袁懷方崩潰。
沒有人能接受這樣的結果,而且是在沒有任何跡象預兆的情況下遭遇這種打擊,如果不作出像樣的反擊,這支蔡州軍就真的要被掃地出門了。
「老七,你認為該如何反擊?」袁無為壓下火氣,冷聲問道。
「正面硬槓不妥,敵軍兵力佔優,術法和器械也佔優,硬槓我們損失太大。」袁無畏皺着眉頭,「如果可以適當加強南北兩側的防禦,同時讓開中央,讓其突出部進來,然後從兩側發起夾擊,也許能打一個反擊。」
「也許能打一個反擊?」袁文樑臉色陰冷,顯然對袁無畏的態度很不滿意,「現在徐州軍勢頭正盛,一旦讓開中央,也許就被他們一下子就打道城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