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策我估計還是會是一個面子活兒,肯定要做,但是要想指望能取到多好的效果,我不太看好。」許寧說得很直白,「江烽肯定也明白這一點,但是他要大張旗鼓的做,這是給這些士紳敲一記警鐘,表明他江烽可以不依賴於任何人來操作這件事情,他依靠的是軍隊。」
「那最終結果會是……?」許子清還是有些看不明白。
「檢地肯定會進行,但是肯定會有選擇性和針對性,無外乎就是一個利益博弈,最後達成妥協罷了。」許寧淡淡的笑道:「江烽肯定也從未指望過要把這檢地之策推行得淋漓盡致,那也不可能,但是他必須要有所獲,否則何以來滿足他手底下那幫虎狼將士?」
「士紳們這一次如果交出土地來無論怎說都是損失慘重,豈會如此善罷甘休?」許子清還是有些擔心。
「江烽肯定會給他們一個誘餌的,打一巴掌,給塊肉吃,江烽肯定會給這些士紳一些許諾,比如,把江烽設想中的澮州其他縣土地拿出來作為交換呢?」
許寧猜得非常準確,如果江烽在這裏,也不得不承認此女在心思揣摩上無人能及。
「你說我們許氏一族也要藉此機會加入進來,嗯,是要把光州和在外邊那些人召回來?」許子清撫摸着下頜,若有所思的道。
「檢地之策要行,但江烽和士紳們的妥協也會達成,這中間會有一個拉鋸,我們許氏族人來操左此策,也算是儘快融入固始吧。」
許寧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曾幾何時許氏也淪落到要融入固始軍了,不得不說這個世界變得太快。
「這倒是一個辦法,小寧,如你所說,我們許氏已經跌了一跤,再不能犯錯誤,如果我們看好固始,認定江烽,那就要不遺餘力的堅持下去,若是三心二意,恐怕會被越來越被排擠到一邊的。」
許子清也嘆了一口氣,若有深意的看了許寧一眼。
「我有一種感覺,這一次擊退蔡州軍之後,大梁那邊對江烽的看重程度還會提升,對其的支持力度會更大,而且大梁內部那些世家望族恐怕也會開始在他身上押寶下注,所以我覺得我們要儘快在他身邊站穩腳跟。」
許寧被許子清眼睛一睃看得臉有些發燙,堂兄這一眼含意頗深,她隱約能感覺出一點兒來,只是自尊卻讓她無法隨意向那個男人低頭,伸手抹了抹額際垂落下來的秀髮,故作鎮靜的道:「的確如此,而且我還有些擔心鞠家恐怕也會看到這一點,沒準兒也會在檢地上和我們爭搶主動權。」
「小寧,你明白就好,不過鞠家肯定沒有我們許家這麼多優勢,畢竟在固始,我們還算是半個主場,那些士紳大族多少也還是要賣我們幾分薄面,但這件事情恐怕還是要抓緊,必要的時候,小寧你可以主動一些表明我們許家的態度。」
許寧臉色微紅,默默點頭。
蘇鐵有些焦急的守候在茅屋旁,靜靜的等待着部下的回來。
夜色漸濃,深秋的寒意已然讓人身體有些發僵,約好的時間已經快要到了,但是還沒有看到人。
不會出什麼問題吧?蘇鐵皺眉,搖搖頭。
幾個部下都是軍指揮使大人精挑細選出來的,或許在武技上遠不及自己,但是頭腦靈活手腳敏捷卻也在軍中相當出色了,而且這些傢伙在當兵之前都在外邊晃蕩過,見過世面。
拿軍指揮使大人的話來說,這尤為重要,尤其是在進入其他地方收集情報時,會更能適應融入。
軍指揮使大人對斥候隊的重視程度無人能及,也許這和軍指揮使大人發家之前就是斥候出身有很大關係。
從蟻賊圍城一戰那之後指揮使大人就一直沒有停過對斥候隊擴建的努力,從汴梁回來之後更是親自操作斥候隊的人員招募和培訓。
這幾個人員都是從盛唐、霍山流民中招募來的,在去汴梁之前的百忙中,軍指揮使大人都專門花時間對這幾人進行了好幾次專門的培訓,雖然培訓時間不長,但是卻是異常嚴格,蘇鐵也是參加了這種培訓的。
軍指揮使大人對斥候和細作的培訓非常獨特,從語言語氣、行為動作、穿着打扮、日常生活細節等方面都有很細緻的要求。
而最讓蘇鐵感興趣的還是軍指揮使大人對情報收集內容的要求和收集方式,更是讓蘇鐵嘆為觀止,完全顛覆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