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屬下認罪,甘受以死謝罪!」
聖冥衛刑罰……那比死,更加讓人恐懼。至於抵賴,他們根本沒有那個心思,秦宇既然鎖定他們,只要認真查下去,終歸能撕開他們看似穩妥的佈置。
兩人抬手拍向眉心!
自殺有時候,也是一種恩賜。
不過兩人碎石一擊,並未能落到實處,便被無形力量彈開。
傅山眼露不忍,旋即變成冷酷,「來人,將徐威、徐虎拿下,壓入大獄聽憑統領大人處置!」不讓兩人自殺,那就是要親自動手泄憤了,儘管心中不忍,可今時今日他沒得選擇。
秦宇抬手,「且慢,姚某很想知道,你們究竟為何,出手謀害我?」頓了下,「說出來,或可從輕發落。」
徐威澀聲道:「我們並不知曉,是誰在幕後。」從輕發落,是指死的痛快些嗎?秦宇不讓兩人現在死,他們便是自殺也不敢,否則遷怒於家中,才是他們最恐懼的局面。
可惜,他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根本只是別人手中棋子。
但,誰甘願做棋子呢?他們也是沒有辦法。
秦宇搖頭,「姚某並不想知道,是誰指使你們害我。」因為這根本不需要證據,自由心證便是,誰竟得到最大的利益,誰便是出手之人,他心中已有目標。
「只需說,你們為什麼答應出手便是。」
徐威咬咬牙,「為了救我娘!」
傅山身體明顯一顫。
秦宇不動聲色,「具體些。」
徐虎大聲道:「我娘得了重病,必須要用外界丹藥才能救治,他們答應給我們兄弟丹藥,我們才出手害人!既然被抓到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統領大人就不要,再戲耍我們兄弟了!」
氣氛明顯有了變化,原本震驚、沉默的眼神中,露出不忍、痛苦,還有深深的怨恨情緒。
這裏面一定有故事。
秦宇看向傅山。
他嘆一口氣,解釋道:「統領入無盡海不久,尚不知聖冥城一些隱秘,聖冥衛永困於此無令不得外出,十萬年世代居住深海,雖說聖冥城可讓我們居住,但終歸與外界天地不同。」
「不知何種原因,聖冥衛及親眷家屬中,會有一定幾率出現,某種嚴重的虛脫症狀。一旦出現,除非獲得外界一種,名為風信草煉製的丹藥,否則將纏綿病榻,最終虛弱之死。」
說到這裏,傅山語氣格外沉重,「這一萬年來,虛脫症狀出現越來越多,不完全計算已至少有四十萬人死於此症。」
秦宇知道風信草,這是外界一種不算罕見的普通靈植,價值大概數千靈石,但與人命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可就是這種不算珍貴的靈植,居然讓聖冥衛方面,付出了四十萬條性命,若說這其中沒有緣由,他絕對不會相信。
難怪聖冥衛方面,對聖地抱有如此大的怨念,秦宇甚至感到欽佩,傅山等人初見那日,竟能忍住沒對他大打出手。
事情就此明了,某些人以風信草煉製丹藥為報酬,誘惑救母心切的徐威、徐虎兩人出手。
場面更加安靜,可以聽清楚那一道道粗重的喘息,不少聖冥衛的雙眼發紅,想來也有親人、朋友因此而死。
突然間,一片混亂從人群中傳出,女子悲切恐懼的聲音遠遠傳來,「傅大哥,請你饒過兩個孩子,他們都是為了救我!」
聖冥衛短暫遲疑後,如潮水向兩側退開,一名布衣婦人踉蹌而來,滿頭斑白頭髮,臉上遍佈痛苦折磨留下的皺紋。
徐威眼珠瞬間紅了,「娘,您怎麼來了!」他擠出笑臉,「我們沒事,娘你別擔心,快回去吧!」
婦人撲過去抱緊兄弟兩人,用力拍打他們後背,「你們兩個孽子,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為娘死後自可與你們父親團聚,哪用你們賠上性命!」她轉過身,眼中充滿懇求,「傅大哥,看在我兩個兒子,打小沒了父親的份上,求您饒了他們吧,我保證絕不會再有下一次!」
傅山急忙伸手扶她,「弟妹,你快點起來。」
婦人死命搖頭,「傅大哥,你若要秉公執法,我也沒有怨言,就讓我們娘三個死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