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得像是擁有超能力一般。靜脈注射的綠色液體應該是為了說服人們上當的障眼法,讓他們相信自己是通過某種途徑獲得了『力量』,起初這些人的力氣會變得奇大無比,但偽裝在綠色體液中的『犬齒』,會吞噬他們五臟六腑,身體慢慢耗盡,大腦就會炸裂,這些事情瑞德叔叔早就告訴過我。那『犬齒』是解開秘密的關鍵。你把它帶回來,我要好好研究一下。」
見亞歷珊德拉拿出的東西,馬克和老蓋瑞面面相覷。他們對視了一眼,什麼都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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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春天的雨季,三藩市地區一年下不了幾滴雨,大片的山坡都是光禿禿的土黃色,乾燥的地面上不時滾過那最有特色的「風滾草」。
今天卻與以往不同,一大早陰雲壓頂,大白天裏陰沉沉的,讓人透不過氣來。沒過多久就開始「嘩嘩」下起雨來,雨勢越來越大。
這個季節,下這麼大的雨本就少見,可出現在葬禮上致辭的時候就再合適不過了。
今天,山本健太郎被埋在了山本家希爾斯堡莊園的家族墓地。
聖馬特奧小鎮的日本庭院,今日卻請來了牧師,舉行的是西式葬禮,馬克也受邀來參加他的葬禮。在這群人中,他是極少數幾個西方面孔之一。
聖馬特奧雖說是一座小鎮,卻更像是一處相對獨立、與世隔絕的世界。住在這裏的人非富即貴,他們向來注重自己的私隱,而這片社區也是全美最安全、最隱秘的地方之一。山本老爺子把這座洋人莊園打造成日式格局可是花了很多心思的,美麗整潔、井井有條。精心的規劃,神秘的佈局完全經得起庭院建築大師的推敲。這裏詩情畫意,生氣盎然,是山本心中的一片淨土。
如今墓園卻要埋下自己的兒子。不論是哪個國家的文化,白髮人送黑髮人都是最難以化解的悲情。
弔唁者都穿着一色的黑色西服,黑壓壓的一片,每個人都表情凝重,如同天上化不開的烏雲。幾乎所有重要的黑幫都派人來參加了,然而最引人注目的卻是一位女子,站在山本虎的身旁——她正是陳華。
陳華一身黑色的喪服,頭戴黑紗。這樣的裝扮,讓她擁有某種高貴的神秘感;無懈可擊的鎖骨,柔順的黑髮,楚楚動人的神態。
馬克看得出她此刻的感受,悲傷卻不是悲慟。
儘管馬克喜歡同性,他卻敬佩女子。她們堅強、可愛、複雜,她們的美麗混合着嬌柔的脆弱和無言的剛強。
有一雙無形的手掘進了陳華的胸膛,揉捏、撕碎了她的心,摒棄這些痛,她雙眼緊盯着那塊墓碑,仿佛處於自己的世界,與周遭參加葬禮的人比起來,讓她看起來與眾不同,多了幾分超凡脫俗。
有無數人問過這個問題:你是否相信一見鍾情。
陳華一直是個專心學業的女孩,華人想在西醫界混出名堂,要付出數倍於別人的艱辛。特別是實習機會難找,當時唯一的機會,便是離開本土,遠赴夏威夷的醫院實習。她在人生地不熟的小島上苦苦奮鬥,才回到奧克蘭開業。打理自己的診所已是實屬不易了,她沒有精力談戀愛,更不相信第一眼的顧盼之間,便能陷入難以自拔的愛情。原本以為是這樣,可當她在武館碰到這個名叫「林金生」年輕人時,她發現自己迅速地、深深地被他吸引了,這是一種發自本能的、比磁體還要強烈的引力。即便後來她知道了他山本組大少爺的身份,不接電話、不見面,試着拉開彼此的距離,但最終卻還是抵擋不住愛情的力量,兩人糾葛不清,反倒更加積聚情感的溫度,升騰成熊熊烈焰,化作至死不渝的愛情。
轟轟烈烈的愛情註定要前路崎嶇,擺在陳華和山本健太郎之間的阻礙正是他們的身份和家世。
皮埃爾的猜測一點也沒錯,他們恰恰就是現代的羅密歐與朱麗葉。
關鍵在於陳華的身世。小陳華被舅舅撫養長大,她從小一直以為母親和父親在車禍中喪生。等上高中的某一天放學,舅舅突然對她道出了生父還活着的秘密。她的父親不是別人,正是華人黑幫三合會的「炮仔」。上個世紀90年代,香港回歸前港人紛紛離開港島,移民海外的人主要前往了加拿大的溫哥華和美國的三藩市。炮仔落腳奧克蘭,慢慢地向三藩市地帶發展,與老牌唐人街的「華人幫」火拼。都說強龍不壓地頭蛇,可是炮仔卻給了當地
第一回羅密歐之死11——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