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拳道:「主子,您今年二十有二,至少還有五十年時間慢慢籌劃,事緩則圓,我們還有機會的。」
&啊,封地的新政畢竟才實行一年,效果如何,有無後患都需要時間檢驗,主子,我們等得起。」一個頭髮花白的中年幕僚肯定道,連他都等得起,年輕的周煄為什麼等不起。
&知道了,你們先下去吧,我再想想。」周煄疲憊得揮手,任誰籌備許久被人一盆涼水澆下來都不會好受。
眾人默默退出外書房,周煄靜坐其間,放飛心神,突然聽到了推門的聲音。
&去!」周煄如同一頭暴躁的獅子,順手把手邊的指揮棒扔了過去。
&我。」易雲輕聲道。
&娘?」周煄側頭一看,還有霄霄也在,「你怎麼來了?嚇着你沒有,霄霄……」
周煄看半路掉落的指揮棒,知道就不可能傷着他們,只怕嚇着孩子,結果一看,霄霄正手舞足蹈得說着外星語,咿咿呀呀非常高興。
&是說出門處理商鋪的事情了嗎?這麼快就回來了。」周煄沒話找話道。
&我準備把商隊估值賣了,正在挑選買家。」
&了?為什麼,那可是岳母留給你的嫁妝,你經營多年,無數心血在裏面,為什麼……」周煄急了,那麼大的產業,在西北數一數二的豪商。突然周煄靈光一閃:「是因為我嗎?你在避嫌?」
&是避嫌,只是人的精力有限。你說過的,用權利勸銀子最容易,只有我一日是純王妃,捧着金子來求我的人就不會少,現在商隊已經淪為擺設,多少人賠本都要和我做生意,沒意思。最重要的是我想把時間花在你和孩子身上,霄霄一天一個樣兒,我想看着他長大,而不是聽乳母的稟告。」易雲笑着指了指滿盤紅旗的沙盤道:「還有像今天這樣的會議我想參加,而不是被商隊牽絆住精力。」
&迎之至,說好的『我教你,你幫我』,夫人這是履行承諾來了。」周煄笑道。
&啊,我們娘倆一塊兒教。」易雲把孩子遞給周煄。
周煄輕輕搖晃着孩子,讓他睡得更舒服,笑道:「程木請你來的,他擔心我鑽牛角尖一意孤行嗎?」
&也是關心你。」易雲道:「不過你從來是審時度勢之人,他該更信任你才對。」
&時度勢?看來你也不贊成我動刀兵,強行推廣了。」道理周煄都明白,可就是不甘心。
&瞧,咱們還年輕,還有你懷裏的小傢伙呢。推廣王田制不比愚公移山容易,這不是一代之力,子又有子,子又有孫,子子孫孫,無窮盡也。你最不缺耐心的對嗎?」
周煄想着上輩子土地改革只用了三年,他為什麼不能易摧枯拉朽之勢並辦了!!!
好吧,這是只是玩笑話,上輩子連年的戰爭和思想解放把所有制度都打成了碎渣渣,中央統一實行當然又快又好,現在他不具備這樣的條件。封地也是因為西蠻劫掠一次的原因,才這麼容易實行,難道要引西蠻兵燒殺搶掠一場?他底線沒那麼低!
周煄現在才體會道莫愁為什麼寧願白手起家,也不願在這片傳統根深蒂固的土地上施展才華,他想必已經料到了早晚有這麼一天。
&吧,我知道。」事實早就擺在眼前,周煄只是負隅頑抗罷了。
周煄帶着妻兒出了大書房,喚程木過來,問道:「張博文還在封地嗎?」
&正準備銀子,想到處求人呢。」程木點頭。
&看他那天手上帶着佛珠,應該是信佛的吧,給他送一部道家經典過去,說是本王賞的。」周煄笑道。
&程木不明白。
&王信道,他信佛,互不相干,各信各的。信仰約束的是自己,不是別人。」周煄解釋道。
&屬下這就去辦。」程木笑着應聲。他還在想怎麼優雅得打發張博文呢,這個主意好。張博文不是什麼重要人物,可他是西北是否推行王田制的旗杆準星,一不小心就成了□□,若是王爺待他太厚,難免助漲大地主們的囂張氣焰;若是太狠,也容易引發反彈。
各信各的,這是說封地脫離整個西北,獨立存在,是周煄的後花園,周煄愛怎麼玩兒怎麼玩兒,別人不能干涉。同樣西北是陛下的土地,周煄也不會胡亂插手。
如此皆大歡喜,
118.戰略性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