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學生好結交市井中人,賬本和朱府辛密都是府中下仆告訴我的,我那下仆朋友是伺候二管家的。」
&就是說你也朱府有聯繫?」周煄總結道。
&生交遊廣闊,並不拘泥出身地域,之前也不知那位朋友會賣身為奴,在二管家身邊伺候。」陳思阮連忙解釋,事情就是這麼巧,說出來還引人懷疑,但他真的不是賊喊捉賊啊。
&下仆叫什麼名字?現在何處?」
&生不知,貢院一游之後就一直待在牢房,聽聞學子衝到朱家,也不知他能否保全自身。他名叫蘇白,原家住在孔廟後小四福巷內,鄰里皆知他賣身到了朱大人府上。」陳思阮如實稟告。
&為何一直不說?」
&生沒有說話的機會。」陳思阮苦笑道。
周煄又問了些其他問題,一直保持着風度的襄王都忍不住道:「事實已清,王兄,這牢裏陰冷,小弟有些受不住,是不是該走了?」
周煄一臉剛反應過來的表情,歉意道:「是為兄的不是,大意了>
三人擺着譜端着架子被恭送出大理寺大門,各自登上馬車,獨處的第一時間就是趕緊派人去江南孔廟神龕下去東西。
周煄上馬車,山竹已在車上等着。
&出發了沒有?」
&經出發了,帶着獵鷹,現在應該出了城門了。兵分兩路,一路明面上一路疾馳過去,一路暗中去接應在江南的兄弟,一定搶先把證據拿到手上。」山竹輕聲道,周煄在牢裏廢話就是為了給下屬爭取時間,帶進天牢的屬下有武功高強的,即便等在過道上,也聽清了牢裏的談話。
&望一切順利。」周煄嘆息,即便他的暗衛營查得再密再細,沒有當事人的指控還是不能直搗黃龍。其他二王一直在京城,又從未涉及政事,手上能用的人馬不多,不像周煄早已準備了十多年,證據之爭,周煄很有勝算。
牢中,待三王一走,白子墨等人被從新投回牢房。
白子墨看着面無表情,一如往常沉默不起眼的陳思阮,自嘲苦笑:「嗣宗的名字取得不對,思阮,思阮,阮籍可是行奉清靜無為之人,嗣宗如此汲汲營營,可不像啊。別的不像不要緊,別落得相像的下場才好。」
&兄……」季田毅不贊同的喚道。
陳思阮的父親是阮籍的忠實擁護者,給兒子的名字不僅是思阮,連字都取得和阮籍一樣——嗣宗。可阮籍的下場不好,這位建康七子之一,正音之始可是喝酒喝死的,或者說是被政局逼死的。白子墨說這話,既有諷刺陳思阮輕信朝廷之意,又有詛咒他不得好死的嫌疑。更深一點,不是說當今天下,猶如魏晉三國之時一般混亂。當時政局紛亂,曹魏的天下被司馬家攛掇,如今上皇禪位於陛下,陛下無子,新帝人選自然在子侄當中,又是如同阮籍再世時一般的混亂。
電光火石之間,季田毅想到了很多,他們現在身陷囹圄,可不是互相拆台的時候。
陳思阮並不反駁,默默坐在牆角。
&兄何必枉做好人,他難道會記你的恩情嗎?我以為我們同氣連枝,沒想到人家根本沒把我們當自己人,反而踩着我的頭往上爬。」白子墨憤憤不平,現在看來秦王的贏面最大,秦王殿下剛斥責了他言無實證,陳思阮馬上把證據拿出來,還表現得早有預料、有勇有謀、能保守秘密等諸多美德,完全是踩着白子墨得了秦王殿下的青眼,讓白子墨如何不怒。
不管白子墨怎麼說,陳思阮均沉默以對。季田毅勸了幾句,也沒有心思了,他們現在都是待宰的羔羊,只能等着朝廷的判決了。
有賬本作證據的事情根本無法保密,顯王和襄王人手不足,只能讓投靠的勢力參與進來,人多嘴雜,最後已經成了人所共知的秘密,慶國公府自然也知道了這個消息。
現任慶國公乃是皇帝的大表哥,當初皇后早逝,但上皇對妻族依舊恩榮,慶國公襲爵的時候並未降等。皇帝還是太子的時候,就與現任慶國公交好,相同的血脈、相似的身世,讓兩位表兄弟惺惺相惜。
現在慶國公在自己的書房來回走動,想不出破局的辦法。
&公爺,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賬本上沒有慶國公府的印鑑,這只是二爺的私自行動。」幕僚拱手建議道。
&是,他們會相信嗎?
130.封地早已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