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宋可兒,當真是膽大包天!她想做什麼?一個內閣女子,從哪裏學來的這等不要臉的招數?」
這話,也正是鍾離夫人想問的。
人是一直跟在了老夫人身邊的。
這等上不得台面的低賤招數,到底是跟誰學的?
老爺的話音一落,老夫人那裏的臉不好看了。
這不是典型的指桑罵槐嗎?
可是宋可兒一直跟在她身邊是事實,今天晚上被人逮住了,也是事實……
老夫人面尷尬之餘,眸子裏儘是怒火。
無奈之下,只好佯作頭痛,這才將他們夫妻給打發走了。
路上,鍾離老爺的氣極其不好,走着走着,猛地一下子收住了腳步。
「那藥,大夫可有說會不會傷身?」
「府醫說,是一種**的藥物。若是中了此藥,必然要與人交歡,若是不然,只怕是會對身體有所損傷。」
「那清流他?」
「老爺放心,清流察覺那補品有問題,自然是不肯真的喝下的。只是一試,便將宋可兒給試了出來,他當下大怒,便讓人將宋可兒給扔了出去。」
這也直接導致了宋可兒昏迷不醒。
老爺氣得一個勁兒地在原地跺腳!
「這個作死的東西呀!連我都不敢輕易地去招惹這個孩子,那個宋可兒是吃了豹子膽了嗎?」
鍾離夫人的面微變,快速地伸手扯了一下老爺的衣袖,「老爺莫不是氣昏了頭了?再怎麼說,您也是他的父親,他還敢對您不敬?」
老爺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身子僵了一下,隨後左右看了一眼,佯裝無事,哼了哼,繼續往前走了。
安瀟瀟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因為安瀟瀟實在是困極,又知道那兩個丫頭不放心,定然是去看情況如何了,所以也壓根兒不去多想,早早地睡了。
七月和九月看到她們姑爺對宋可兒是半分的憐惜之心也沒有,也徹底地放心了。
早上,七月臉上的笑,幾乎是藏都藏不住了。
不一會兒,九月笑眯眯地進來了。
「小姐,府里又發生大事了,想不想知道?」
安瀟瀟伸手扶了一下頭上的髮釵,「又是宋可兒?昨晚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
「不是昨晚的事情,是今天早上的。」
安瀟瀟一愣,「今天早上?」眉目一轉,「難不成,那丫頭一哭二鬧三上吊了?」
九月瞪眼,「小姐您猜得果然是准!」
安瀟瀟一怔,這一次,她真是猜的。
對於宋可兒,她還不屑於浪費自己的精力呢。
「早上宋可兒聽到身邊的丫頭將昨晚的事情細述了一遍之後,便哭鬧着不活了。聽說都準備好了,正想着自盡呢,被夫人派來的人給打斷了。」
安瀟瀟撲哧一樂,注意到了九月的用詞,不是救下來,而是打斷了。
怎麼聽,都覺得有些怪異,好像是宋可兒沒死成,是一件挺遺憾的事兒似的。
「夫人派去的人說,已經在為她張羅婚事了,若是她再不知好歹,胡亂鬧騰,便直接將她送到了庵堂里,一輩子與青燈古佛相伴。」
安瀟瀟挑眉,夫人這一招,倒是高!
宋可兒那樣的人,怎麼可能會甘願一輩子念佛誦經?
在她的心裏,只怕是有着無盡的*。
而勾引澈公子,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像是宋可兒那樣耍心機的人,看似深沉不好猜,其實,所有的一切,都是寫在了她的眼睛裏的。
她那種人,眼睛裏看到的,除了權勢,便是富貴。
失了澈公子這一條路,她還有別的出路可選,所以,斷然不會將自己給逼進了絕境去。
所謂的自盡一事,也不過是為了顯出自己對於昨晚之事的委屈,同時,也有着逼迫鍾離夫人的意思。
畢竟,在她看來,自己是在澈公子的書房裏出事的,澈公子,多多少少,也應該負點兒責任?
只是她可能沒想到,事情的發展,會如此地戲劇。
這一次,便是連疼她的老夫人,都不屑於再替她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