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轟轟烈烈的打仗,就老夫在後方做交通指揮員,老子已經受夠了高方平的迫害!我打了一輩子,不想在這裏做炊事兵。」
汗,目下老種所面臨的形勢,還真像足了後世的那個狂人巴頓將軍,也就難怪他要發瘋了。
很顯然种師道這類人的時代也過去了。如今高方平掌權,陶節夫相爺那樣的人也因病退下去,註定了現在是新一代諸如韓世忠、牛皋、畢世靜,史文恭等人的時代了,老一輩註定要退下去,老一輩的戰法和思路也需要革新。
對於這些,老種這樣的人真的不太能接受。所以最近他也開始酗酒了,好在沒如同張飛似的毆打士兵。
他弟弟种師中也為老哥的「英雄遲暮」難過,但也抱拳苦諫道:「兄長,所謂禍從口出,您不要喝高了就發酒瘋,誰都可以罵,唯獨小高相公目下如日中天,不能隨便提及,如今面對的人不是當年的童貫,不是當年的陶節夫,而是高方平,那不同的。您就認了吧。」
「我這心理不習慣啊,打了這麼多年,忽然就要被閒置了,這倉促間讓我如何接受?」种師道苦悶的樣子。
种師中苦口婆心的道:「形勢和趨勢就是這樣的,不以誰的意志為轉移。兄長啊,這已經是最好的局面,可不能忘記小高相公已經在盡力的保護你,當時西北戰役結束後,陶節夫相公主導之下,他們打算讓你背河東軍系傷亡的黑鍋,打算把你召回京整死。那是小高相公力排眾議的在保護你,愣是頂住了樞密院的決定,把你留在了西北。否則啊,兄長你不是不知道狄青的遭遇。」
「還想整我,陶節夫那個老怪遭遇了報應,現在理事不能了,他還想整我?」种師道叫道。
小種過去捂着他的嘴不許他再說,無奈的道:「兄長你在什麼地方都不被待見,是有原因的。陶節夫相公的一生也不能隨便詆毀,當時在戰地上,小高相公下令全軍為陶節夫相公祝福,這是一種定調和肯定,你就算和陶節夫不對付也不能對此說三道四。」
种師道躺在地上道:「這下好,話也都不讓我說了?」
「真的不能說,否則無需小高相公整你,他只要不保你,你會被那群猥瑣的文人剝皮扯骨的,劉延慶那個反骨仔鐵定把河東軍系的戰損、呼延灼投奔梁山的么蛾子,算在你頭上,那時你真就哭瞎了。」种師中沒收了他的酒壺,於心理真的感激高方平對種家的保護,否則那些文人整起人來不是開玩笑的……
炮轟西平府正在進行時,到七月中的時候天氣更熱,西平府傷亡更大,狂轟濫炸之下,高方平都故意不想去轟人了,只是把西平府那堅固的城牆轟的千瘡百孔。
第二批一百八十門神武炮也已經送到,持續下去,正如當初的河中府攻城車逐步增多一樣,他們真會被宋軍的炮火慢慢淹沒。
「西夏坐不住了,他們派出了戰地使者,乃察哥親來,要談判,請求暫時在談判期間停止對西平府的炮火攻擊?」畢世靜這個時候忽然進帳匯報。
總算是來了,高方平鬆了一口氣:「行,暫停炮火攻擊,但不得放鬆,嚴加警戒,目下仍是戰爭狀態。讓使節團進帳。」
察哥穿着西夏中書令服飾,帶着固有的儀仗進來了,且隨行的官員走前,以外交使者身份,遞上了西夏國書。
梁姐接了國書遞給高方平,高方平看後放在桌邊,然後擺手請察哥坐下,就此,正式承認了他們的外交使節身份。
那份西夏國書沒什麼內容,只代表了談判的態度、以西夏國的名譽,證明察哥他們是來外交而不是來打仗的。那麼在高方平承認了這份國書後,就會正式的進入談判環節,進行大抵的溝通,確定方向和路線後,高方平也不會退兵,會讓西夏派出訪宋的正式使節去汴京,進行議和。
在高方平承認了那份西夏國書之後,帥帳內火藥味道就不那麼濃厚了。因為高方平對屬下那些狂人說了,作為禮儀之邦,這點度量大宋還是要有的,也不能一味的整天操刀子砍人,還是要給人家一個說話的機會。
但是所謂的規矩就是,將來察哥進汴京談判議和時候,大方向原則必須遵守目下和高方平達成的。否則高方平是「將在外不受命」的狀態,當年的种師道都敢找藉口又開戰,高方平當然也敢。
第744章 西夏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