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最大的福氣。
鍾唯唯鼻子酸酸的,眼淚控制不住地汪滿了眼眶。
想把何蓑衣和角落裏縮成一團的小棠叫起來,讓他們去休息,又不忍心吵醒他們。
再想想受了傷的重華,此刻不知有多恨她,心裏就更難受,她翻個身,背對着何蓑衣默默流淚。
何蓑衣睜開了眼睛,他知道鍾唯唯醒了,也知道她在哭,卻不想打擾她,也不想醒來。
他繼續安心地趴在鍾唯唯的床上,安心地睡。
鍾唯唯並不是一個愛哭的人,她哭了一會兒就沒再哭了。
因為看到何蓑衣身上的被子滑了下去,便撐着起身,想要幫他把被子蓋好。
鼻端傳來熟悉的淡雅茶香,有幾根頭髮在臉頰拂過,又癢又酥,何蓑衣就算是閉着眼睛,也能想得到此刻是什麼場景。
只要他一伸手,或者是假裝驚醒坐起,就可以把鍾唯唯抱個滿懷。
他渴望着,手像是着了魔一樣想往前伸,但又被他硬生生壓了下來。
不可以,不能急,一抱之溫,不如長相陪伴。
他繼續睡着,原本愁苦的表情卻漸漸平和起來。
鍾唯唯看得分明,不禁莞爾,還說大師兄怎麼這樣愁兮兮的呢,原來都是冷的。
「姑娘醒啦?看起來很好很精神誒。」小棠活蹦亂跳地跑過來,滿臉歡喜。
「噓。」鍾唯唯豎起一根手指,示意她別吵醒何蓑衣。
小棠笑笑,那啥,真不好提醒啊,這層窗戶紙若是捅破了,大家都尷尬呢。
何蓑衣適時醒過來:「好些了麼?」
鍾唯唯點頭:「好多了,昨天那個大夫不錯。」
「那就好,我去把雞湯熱上,你先吃點。緩一緩,過小半個時辰,也該吃藥了。」
何蓑衣沉着起身,準備招呼小棠去生火。
鍾袤卻已提了一大桶熱水進來,有些害羞地道:「我做不了什麼事兒,夜裏也睡得早,就早起燒了水,熱了飯。現在火已生好,阿兄把湯放上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