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傳言,說皇帝陛下受了傷。
為何如此精神抖擻,還能騎馬?看來傳言就是傳言,半點不可信。
韋太師耷拉着眼皮子,跪在最前方,一動不動。
呂太師同樣耷拉着眼皮子,低不可聞地道:「一擊不中,打草驚蛇,必遭反撲。你這樣穩重的人,為何會犯這種錯誤呢?」
韋太師臉色極其難看:「你說什麼,老夫聽不懂。」
呂太師嘲諷一笑:「不懂就不懂吧,我只盼望着你們死的時候,不要太過拖累我們。」
韋太師冷笑:「你想得美,唇亡齒寒知道麼?我若死了,必然拉你墊背!」
呂太師怒極:「老匹夫!你敢!」
韋太師磨牙:「我為何不敢?」
二人怒目而視,狠狠一甩袖子,冷哼一聲,各自走開。
眾大臣見領頭的都走了,皇帝陛下也沒有再出來的跡象,也就跟着散了。
重華端坐於殿中,楊適小心翼翼地替他把上衣褪去,解開繃帶,皺眉道:「陛下,您的傷口崩裂了。」
重華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
楊適見他不在意,更氣:「早和您說了,雖然傷的不是要害之處,但也要小心靜養的,不然將來天氣變化會痛。讓您不要騎馬,您非得騎。」
重華平靜地道:「你沒聽說麼,朕尚在昌連,京中已然盛傳朕受了重傷,人心浮動,朕騎馬回來,令謠言不攻自破。
可以省去很多事,哪裏不好?為君者,為了家國,必要時命都可以不要,只是一個小小的傷口,算得什麼?」
楊適嘆口氣,認真給重華清洗,重新縫合包紮。
第一次縫合時,重華在昏迷之中,不知痛,這一次縫合更痛,他提醒重華:「會很痛,陛下忍着些吧。」
重華半垂了眼,任由他去弄,不要說呼痛,就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楊適弄好了,奇怪地道:「陛下不怕痛麼?」
重華緩緩搖頭,他當然是怕痛的,不過他有止痛良藥。
只要想到鍾唯唯的一顰一笑,想到她的可愛和可恨,他就不痛了,心裏只剩下怒火。